第81章 第81章速成:教你七天架空领导上位[VIP]
入职第一天,你就有了高远的志向。
你在甲醛超标的房间里度过了接下来的一晚上。在漫宿中,锤炼场里,赤红的火焰烧灼你心,你的脸上映照铸炉光彩,你随她敲打熔炼,你们都不爱说话。
进行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第二天,你用黑咖啡唤醒自己酸胀的身体,好让它继续供你驱使。
这一天,你懒得出门,翻阅教宗典籍,查看他们是如何缝合出一套集神道教、基督耶稣、进化论于一体的天元信奉体系。
狗屁不通。
从一开始就很好的筛选出了文化水平不高的教众。现在好了,除了执迷不悟的氛围组,懂点事情的都被当局劝去信别的了。
你桌上还摊着06年震惊一方的报纸专栏页面——《惊!如此这般如此,15岁少女被胁迫——》后面的字已经被咖啡晕花。
有点智商的人也知道这地方不合适。以前有笑话说世界上有35亿男人,不必单恋一枝花,放在宗教事务上也合宜——这个小小的国家竟然也有八百万神佛。
此外,全球化以后还有基督清真的外国神东渡而来,大家有的是选择余地。
你从文稿中理解了现下的局面——确实是死而不僵,而有人想从还没冷透发烂的尸体上再薅点羊毛。
在第三天,你趁有人过来倒水的功夫蛊惑了这名服务整个地下室的保洁员——再落魄的地方也得有人干后勤啊。
他是你的第一名忠实教徒。
你一路顺着房间的方向,走访了另外四名部长,其中有三个人根本不在办公室。
“可以理解,人有了钱,总得想办法把它花掉,如果敛财不是为了享受,那还能为了什么呢?”你拦住这个唯一在职的部长出门必经之路,抵着门把手,在这修剪指甲。
十分不礼貌,但你接下来做了更多不礼貌的事情。
在你出去的时候,你手上多了一张部分会员的花名册,以及重要人员通讯录。
直接和骨干一对一面对面沟通就是好。
爱来自扁平化。
晚上,你又被叫到漫宿去从事劳力的体力工作,差不多也就是保洁员。不过好歹,在口干舌燥中你能尽可能地放松大脑。
白日铸炉在蒸汽四溢的热力中揪出一团黑乎乎的怪物。
这是工作中类似铁匠废弃金属料渣一样的残次品,区别只在于铸炉是司辰,她造物中的废品也是在外界受人追捧的秘宝——
汽灵,这是它的名字,因为司辰不在乎,这名字起源于很多世纪前的一本书,人类撰写。
汽灵是一团狡诈的高温云雾,你要做的是把这团威胁不到你的东西运送到锤炼场外,漫宿边境,然后让它自生自灭。
这个新生的小东西一路上好赖话都说尽了,也没引起你这个打杂的人更多的注意,残次品的狡诈和智慧能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在最后,新生的物种交付了它的全部。
叫嚷着:“我可以潜伏到你敌人的梦中!”
你立刻就像是在网购中看到了没太大用处,但省事,有趣,还便宜的小东西一样停驻。
“说说看。”
此物立刻不遗余力的奉上了自己的忠诚,只求不被抛弃。你收容了它。
等你回到锤炼场时,铸炉看了你怀中一眼,但她没说话。
你继续在这个往日你驻足多于参与的圣所献上微薄的努力,帮她把瓶瓶罐罐归位,各色铁石精华贴上不易被灼烧的羊皮卷标签,再去除炉外四溢的烟灰。恰似一个勤快而安静的女仆。
直到天亮——太阳升起的那种天亮,你在现实世界醒来,仍然疲惫,身体酸痛。
光工作不睡觉,长生者也会变憔悴,你在日光照拂的天台上吹冬天的风,睡了一个白天。
第五天,你铆足了劲徒步到副会长——即将晋升的家里去。
你遗憾地发现,即便在此之前的法人原田茂对天元大人的信仰有所偏差,偏差到天元本人都懒得搭理他的地步——毕竟那位可是下达了阻止同化干掉星浆体的悬赏,他也是这个满是凡人的盘星教里,最后一个虔诚的信徒。
你从孔时雨那边听说过前教主,不对,前法人的名言“若是能与星同陨,那我们也听天由命。”
偶尔,主理人自己信了教典的无稽之谈也是有的。
但那样的人终究稀少,现在也死了。他的亲戚还是比较享受奢靡与人间乐趣的。
他见到你的时候很惊讶,和前几天看到金主恭敬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时表情如出一辙。
“你怎么会在这?不对,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地方的?!”
“在你最深的梦里。”
“你想做什么?不,我可以给你——啊!!”
你婉拒了此人,在你离开的时候,还顺走了一颗果盘里的苹果。
在第六天,你路过正在出售的这栋大楼的会议室,发现几大干部聚集于此,其中一位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恐慌,见鬼一样。
你和他们亲热地打了招呼,顺手进去还带上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正好在讨论继法人失踪之后,代理人竟然也在家中离奇消失的事情。
正值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出现了。
跟他们一起抽了支烟,你这人最随和,也擅长融入——等烧到滤嘴处的时候,你呼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瞬人影的形状,不过它更狰狞,影子似乎也被烧烫。
房间里的温度立刻暖了不少。
这个时候,你的言辞一同窜出口中,你这般提议:“那我们就应当再找一名代理人。要知道,信众就如迷途的羊群,需要有猎犬和牧羊人的指导。”
你还说:“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两位教主,不是,会长必定是行了不义之举,才致使盘星教群龙无首。”
大家纷纷连连应是,不过最终还是有个干部率先反应过来:“等等……铃、木,铃木干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如梦初醒,你怎么会在这呢?
你已经收回了汽灵,他们自然恍惚不了多久,但时间足够了——你也惊讶起来:“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曾经的法人园田先生亲自任命的干部。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的?”
“我选他做我们的领头羊。”刚才还是牧羊人呢,现在就成了领头羊,不过没人注意到你话里的不通。
现在众人的焦点在于你第一个推举的干部,他分管人事,实际上也不见得管了什么。
在几天前,他曾经出于焦虑、惊惧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资源赠与了你一些名单和信息。
投桃报李,现在是你贡献自己宝贵一票的时候了。
你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带上了门,却留下了承诺【必为你所用】的汽灵。它轻若烟,散如雾,能融进人的思绪中,侵扰潜意识。
说到底领头羊也还是羊群中的一员,仍然是人的傀儡。谁做教主你无所谓。
不过你更无所谓的还是这些干部的死活……在这个短时间内第三任教主做蠢事的时候,你还是得站出来主持一下局面。
第七天,等你再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只能闻到腐朽的烟臭味,还有一具被遗弃在地板上的东西——它曾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了。
随后破门而入的新领头羊和他的伙伴进来,痛心疾首地声称你谋害了他们的同僚。
面对这令人费解的指控,你决定教一教他们什么是狗——黑吃黑。
“先生们,我想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显然剩下的三位干部达成了三角形的稳定一致,也商量好了他们会做彼此的同谋,共聚于此吮吸完盘星教的最后果实。
所以他们一起做了件坏事,不同于你的暑假工,他们是长期的,而且决定不要带你这个上世代的旧人关系户一起玩——原田茂发的合同,他们这批新人可不认。
三个臭皮匠能做的事情偶尔明智,但现在就是寻常情况,令人啼笑皆非。
你语调平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在这种时候加入这个烂摊子的,会是个任你们栽赃摆布的低能儿。”
你把汽灵丢在旧人尸身上,顷刻就化成了灰。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聊聊有关以后教内发展的事情了。”
你这么说,面无表情,语气平常。
然而,见识到了超出常识的画面,其中一个人拉开门就想跑,他一脸见鬼的表情,最先坚持不住,说他不干了。
你让汽灵慢几步追了上去,然后对室内剩下的两个人做出噤声的手势。
几秒之后,你在扑腾声停止的走廊中听见了来自尽头的回响。
然后你默不作声对他们伸手做了“请”的手势,他们出门,你好心亮了灯。果然,在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团黑雾,它并不显眼,但开灯后大家就都发现了舒而不散的黑汽盘旋。
“现在,谁想谈谈有关盘星教在未来发展和教众满意度的议题?”
剩下的两个人都举手了。
在三周后的例会上,两位老练而忠诚的干部拥护你为新教主。你起身招手向荣誉信徒和你的下属致意——在你看来,信徒虽然蠢笨,但也有被宣传坑骗的可能,但参与到具体事务里来的职工,几乎一个都不无辜。
【几乎】是委婉的说法。
“非常遗憾地向诸位宣布,我们的两位同事出于身体等其他原因,离开了这里。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留下了对我们这些仍在黑暗中坚持守望的信徒的祝福与关心。而我也早已把他们当做家人。”
“盘星教,一个小众而高端因此不被愚人理解的伟大集团,我们终将挺过艰难的时期,重现往日辉光。”
你在发言时如此说,大家纷纷鼓掌。
这件事情也就此落下帷幕。
别说争端的记载,在将会编纂的教内历纪中,连水花也不会有。
你和你的教众,你们汇聚成水流,以粘结和张力对抗风霜。
不过在此之前,你首先依照约定,在安顿好两位未来的下属后回办公室整理了下仪容,给保洁员打了电话,请他打扫好以后还要用的会议室。随即开门,迎接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客人。
“快,请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热情接待了有求于你的客人。
并作为赤脚大夫向他介绍了你为他量身定制的第二套疗程。
也许某天你会不得不对人使用昕旦和清算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窍门,但你也很庆幸,在距离未来还算遥远的现在,你尚且有得选。
你能选自己喜欢的作风行事。
“忘了天元大人吧,难道你见过他,或者她?”
“可巧,我也没见过。诶,问我为什么信奉一个没见过的唯一神吗,其实这是个误会,我也不信奉天元。”
“接下来,”你令客人坐在沙发上,而你蹲在他身边,将拐杖拨倒在地面。
你的双手拢紧这个皮肤起皱,血管突出,斑纹横生的老人的手,仰头耐心和煦地望向他眼睛,一字一句说:
“我会为您揭晓我所学至今最深邃晦涩的至极奥妙,只有极少数的学徒能成功施展……我敢保证,这一定能抵抗衰老。”
你运用了一些新闻传播和销售技巧,具体到夸大叙述,夸大疗效,夸大难度,唯独没有夸大自身。关于进行【铸炉的赦罪】这一仪式,你确实足够心灵手巧,而且你最近和她的关系也挺好。
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着手,一滴干涸的泪珠流淌过半个脸庞,如同发源雪山的溪流艰难跋涉半张地图,宿命地奔赴湖泊。
你的事业在起步阶段遭到了一些大家都会遇到的寻常阻碍,不过这都没办法阻拦在你的努力之下,它像是要走上正轨。而你会借着他们所有人的泪水或汗水,扬帆起航。
不会很多的,只是……每个人取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白日铸炉人如其名就是一直在打铁,打铁总会有残次品,就像金银熔炼里多出的杂质,捶打刀剑溢出的铁水,因此铁匠工作室的地面总是坑坑洼洼,有凝固的金属阻碍步伐。
铸炉在锻造什么?
有靠谱资料声称,漫宿的道路和门扉今时与往日不同,都是因为铸炉在不断改造它。所以差不多算是改变世界的壮举。
(游戏设定)实际上在置闰之后她的存在感就没那么高了,除了铸炉有很多权力和很多光辉事迹之外,大家就啥也不知道噜,但这个女人一直在打铁,一直在锤炼场工作。
星夏这会干的就是打杂的活,就和xx总裁助理性质差不多。免不了端茶送水接小孩遛狗喂猫,但她打杂的能力很妥帖。
汽灵8蛾8铸,挺好用的其实。残次品都比有的信徒性相高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星夏:亲封的干部,把不支持我的即刻绞杀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圣经箴言16:18-25
星夏:本来真的仅仅是来这里挂靠。
星夏(纯良):我想,大概这就叫黄袍加身吧。
周四不见不散感谢支持喵
第82章 第82章过渡[VIP]
入职以来,你几乎把去年赋闲在别墅里的工作量全都补了回来,人员谈话,教典修改,资金流动监管,可谓是励精图治。
同时,你也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了。
好在,你有左膀右臂——正好两名。
你建立了一套未公开,但已经在现行使用的内部绩效考核体系。
当然,你不会真的发钱,因为你掏不出钱。
可想而知,精明的、重利的、选择留下的人,他们的配合度不太高。
如果职位和薪资不挂钩,如果他们的努力不是为了从信徒手中盘剥财富,如果金钱不能货币化地从不配持有它们的人手中被抽走,流向巧言令色的人钱袋里,那他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首先是谈话,两位被虚界剩下来的幸运儿们身上担负了许多激励谈话的指标。
你签批的任务只有两个——
1.尽可能的安抚底下人躁动的心灵;
2.不承诺暗示性、不切实际的好处。
听话的下属也不是一天就培养成的,幸好你在一个任何业务员死掉了,都会有替补立刻补上的。
“人有了点钱都想安定下来,我都明白,所以你们应该都还完常住地的房贷了,对吧?我有你们家庭住址。”
今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房价急速下跌,股票也不好看,这种时候中年人谁也不敢到处乱跑出去找工作的,而且显然,盘星教干部们都记录在案,出行出境风险并不小。
你又抄底了他们的不动产,哎,你没再多说,但他们都是很坏的人,一下就全懂了。
你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夏油杰,他……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仅是善解人意,而且本人内心里也有点往灰色地带靠的想法呢?
你挥挥手吩咐他们好好工作后,就窝在你用奉纳金购置的又新又贵又好的沙发椅上,打开被你翻开过去多次的文件夹,它是孔时雨给你准备的,十分周全。
你挑起最后一页纸,找到一位故人信息。表格上记录了他近期的状况。
他的表情像是被欠了钱,穿着校服衬衫也不像个学生,金色的头发齐齐整整,如一顶挡风能力优越的帽子。
你拨通了电话,在嘟嘟嘟的几声过去后,它被一个冷淡的男人接起:“喂,您好。”
“哦哈哟七海~”
在一阵屏住呼吸的安静后,你听见了被挂断的忙线音。
过了几分钟,电话被打回来了,来者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哪?”
“东京。”
“……东京哪里?”
你决定不跟着他步调走。七海八成是从灰原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然后也知道了你离开咒术界,而有人在找你的信息。
你不会轻易暴露行迹。于是这么说:
“最近接手了一门生意,目前处在转型阶段。”
“你联系我想做什么?”那边的声音问,背景音里青春笑闹的往来存在感并不低。
“你知道,起步阶段总是兼有光明未来和投入的需求,总的来说,独木难支。”你三言两语之间就意图拉他入伙:“你要来加入这门事业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七海那边的背景音愈发明显,因为他本人的沉默。
接下来的一两分钟,你以发自内心的赤诚和他讲述了周围一些上了年纪的社会人听不懂人话的苦恼。
“他们曾经都在事业上取得了或多或少的成功,但还是这样。这就不由得让我疑惑社会分配事实上到底遵循的是哪种规律。
经过并不长时间的思考——因为我忙到没空想七想八——我确定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那些家伙不是理解能力缺乏或者大脑残疾,只是他们觉得只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拖延,时效已过,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七海?冷知识,神经元之间的接触会让人记住更多,大脑更活跃,换言之更聪明。但在社会关系中的接触却反而有时让人走上退行的道路,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吧,它们就只是连接。”
很巧,七海那边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他在你说完以后才找了个缝隙插话,他身上还有未步入社会人的学生涵养:“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完全是。”你知道七海想听什么,你也不介意说给他听,但如果一切都被轻易地得到,就不那么有效,这是古今常理。
你说,一只手扶着话筒,贴着脸,一只手玩弄缠绕的电话线,语气突然从喋喋不休转变为平静认真:“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这个难得低头的举措效果相当明显,有效到七海建人直接和你约了晚上详聊。
“现在我要去考试。”
他主动挂断电话以后你的动作不变,回想他的语气。这学生似乎还挺骄傲?
七海是个应答和着落总知行合一的执行者,比起凡事都说“好好好”,一看项目进度0%的干部靠谱许多;他又接触过专门的咒术师培训,抗压能力较高,不会动不动抛弃尊严找你来哭“教主我们实在是推进不下去了呀!”;更可贵的是,他对你有几分了解,节约了弄虚作假的时间,而且仍然把你当做朋友。
你从不以好人自居,但你接触了一些确实不好的人以后,你觉得七海这样的人更能成为和衷共济的同伙。
晚上,在寒凉的风中,还有楼顶能一览无遗的五光十色映衬下,你吹着风,它也从听筒里传到了远方的七海耳中。
简述目创业困境:“自从被总监部下了追缉令后,我找了个可靠的线人,在他的安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接手了一个和我本人有相似境遇的中小型机构,这里有很多空缺职位,剩下的单位老人不太好相处。”
“比起这个,2007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七海问出了这个灰原也讲不明白的问题,二手消息到他耳朵里就转了三手,所以他问你本人。
他问,你也就简要应答:“村子里曾经有个咒术师家庭,后来父母死了,遗孤被关了起来,此处省略500字关于怪胎和灵异事件罪魁祸首的谣言。
我们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夏油有点忍不住想把人豆沙了,我帮他折中做了个好事。”
做了个好事,你咬紧牙关认定。
“你有这么好心?”
你伤心了,声音也控诉一样地变大:“多见怪呢您这么说?!我还不够善良吗,算上那一次,我也是两个年级都下海捞过人的恩人级别的存在。没了我高专就要散了,可现在你瞧瞧,是谁被通缉?”
这下七海不好说话了。
真理是一个满月,此时你和另一边各执一半,而两者合二为一,既有重影,又有缺漏,局外人根本无从判别。
你不需要他的判别,对于七海建人这样的人,想要拉拢他,你只需要他的理解。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罗生门。
七海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但他不和你道歉,他只是又问了你几个问题,从时间,到需要帮助的内容。
你不重视口头上的优劣,但在该砍一刀的时候,你绝不放弃出手。
“越快越好,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我需要管理。这个时候,我需要你,伙伴。”
对自己的期待直言不讳,同时你开放了奖励渠道:
“薪资只要公司有,随便你开。顺便问一句,你应该恰好不算很爱上学吧?”
“——你让我退学?”
“得了吧,七海。好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打电话,要么是借钱,要么是结婚了要收钱。你早该知道总之不会是大喜事。”
“而你竟然指望我会答应?!”电话那边,七海建人的声音突然拔高。
“是,因为我只能找你了。”
说出了很有吸引力的说辞,且你圆滑得太自然,自然到几乎他信以为真。你在高专的时候脾气不倔,但从不在能力问题上服软。
现在你认了,而他又疏于理事,社会经验终究很浅:比起忌惮连你都觉得烦恼的事情,七海更高兴你愿意在一天之内同他的心结问候,又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孔明答应出山的时候也多是感念礼贤下士,没完全料想到出去后是怎样的倾覆风波吧。他写出师表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哎呀,那时候刘玄德已经死掉,想这个不吉利。
不管怎么说,你心里是这么暗自揣测七海的,因为他确实在电话里口头承诺了加入你刚起步的小事业。
你说:“记得别和灰原讲。”
“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然不会。”
“是谁在退学前把我的名字透露给了夏油,又是谁即将退学,此情此景——”
“你再说我不退了!”
“我投降。”你爽快认输。
情绪价值,通通拿下,你主动挂断了电话,开启又一天晚间的工作。
——翻转自如的两面性,勤奋刻苦的主动性,你认为它们是促成你行到今天的重要品格。
今晚,你帮铸炉清理了一部分地面上凸起的料渣,还原场所中一部分它本来的面貌。
不好说铸炉对你的殷勤抱持何种态度,但现在,坩埚王对你冷哼——虽然祂是一个沸腾的坩埚,理应很热。
祂的话你都没放心上,天哪,有关低温的笑话你能一个人偷偷乐好久。
清晨拂晓第一缕光出现前,你还乐呵呵地为燃烧了一晚上的铸之具名者献上了你能凝练出的最纯净的火焰,上班哪有不强颜欢笑做小伏低的。
奉承从来不乏卓越的辩闻:“是金子总会发亮,但您的火焰能让最坚硬的岩石都化为红浆。”
你拍完马屁就匆匆到尘世里做另外的文书工作,反正火烧的旺是大家都爱的夸赞,因为火焰能激发最剧烈的改变,你在日夜的辛劳中彻底身体力行地领悟了此要诀。
作者有话说:
勤勤恳恳给领导打工的星夏一枚
【我尊敬的人不在高专】这下大家知道孩子在职场多拼了吧!
白天赚【资金】,晚上做梦,现在蜘蛛之门都没空管了,不过比起门,更值得侍奉的自然是司辰本人。
漫宿里提拔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盘星教应该还是有很多趣事的,但雷厉风行地整顿了,才更符合快刀斩乱麻的做派,什么叫抓铁有痕的铸炉真女人啊(不是)
顺便这下真有点密氛的影子==要是吸引了社会关注,防剿局找上门(串戏了)那整个地方直接一锅端,可不是大家乐得见到的。
周六三更合一,彻底把盘星教搞定,然后就能和咒术界暗度陈仓
第83章 第83章整顿职场的前奏[VIP]
七海带着行李箱来找你的时候,你们这个草台班子正在做一件拉拢客户的头等大事。
“我什么时候说今天是可以举办典仪的日子了?”你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老先生担忧您庶务繁忙,恐将他遗忘——”
擅自做主的下属比你想得更会找事,你一个眼神扫过去,将疲惫转换成凝练的杀意。
“如果你在这还不如不在,那你恐怕不必在这了,副会长。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首要职责应当是完成教主交办各类事项。管理制度可没写‘自作主张’。”现在你们的小型团体名称为盘星教星之子协会,而那次不值一提的事件后,遗留者之一被你提拔为副会长。
“这个……”
你不在意面前的中年人冷汗沥沥,把桌上一沓稿子丢到他面前:“联系印刷厂排版,一周之内我要见到初版。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那么典仪,您看——”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现在,你没有很失望,不过你仍然表现出了失望的征兆:眼皮顺重力耷拉,嘴角下撇,眉间皱纹汇聚成小溪的洼道。
然后,你丢出一支钢笔,笔直的射程后,墨水和血肉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扎根于谁。
如果人类能听懂的语言他听不懂,你就使用一种远在直立行走之前就运行的方程式,即便最愚蠢的猿猴也知道对伤口与疼痛反应。
你们管这种生物本能叫趋利避害。
充耳不闻赫然响起的惨叫,你在桌子后绕了半圈,慢悠悠走到捂着脸的人跟前,只撇了一眼血和墨水流下的指缝,说:“副会长,给你额头上赐个字,剩下的……你开动脑筋想办法。毕竟你的脑袋就这么点大,而我对你寄-予-厚-望。”
拍拍他的肩膀,你又治好了没突破颅骨防线的皮肉伤。
文书工作处理多了,不代表你的动手能力见笑。只是你的听众太油滑,言语无效,为了适应职场氛围,你表现得像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也无妨。
“听说造成伤口,泼墨的行为是一道古代的刑罚。统治者会借这种消不掉的黑色以儆效尤。”你治好了他的伤,但墨水会在皮肉下发光,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脸上。
你接着说:“希望你和另一位干部互通有无,以及,关于协会成员的小小异动,如果能用谈话解决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不能的话,就只有求双角斧宽恕这些异教徒了。
祈祷他们别在虚界挨饿受冻,或者被蠕虫吃掉。
你抽了一张纸,塑料和面纸的摩擦在这个落针可闻的房间里轰然作响,你擦了擦手,把它丢掉了。
等你出去房间时,你在门外左手两步见到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的你的故交。
“老朋友,终于见面了。”你首先一步拉过他的行李箱,表现得温和而殷勤,脸上还洋溢起快乐的微笑:“我帮你拿行李。”
七海的表情像是已经在这听了有一会,如同一碗打了个蛋花又加了柚子醋和辣椒的寿喜锅: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都潦草复杂。他怀疑地重复:“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不好意思,但你说谁欺负谁?”
你以前在同学面前是兴趣淡薄偶尔才兴奋的参与者,如今变为组织者,见到响应当然要比之前更欢欣。你承认:“是有部分夸大的说辞,但是!!”
接下来的内容是着重强调的:“关于职场氛围阳奉阴违,同僚之间勾心斗角的惨痛现状我可是一点没有添油加醋!他们把我逼成急性子了。”
盘星教的水温是蠕虫展馆级别的,但依你之见,它的回报理应大于所需的付出。
“……”七海建人保持怀疑。
这是一个体面的好人在这种时候应有的反应,时局扑朔的情况下,没有图谋的人才会担心。
幸好,你帮他拿了行李。
事后一些年,你还津津乐道的提起这件事情,你的荣誉副会长停下敲键盘的手,从电脑屏幕后头伸出头,阴森森地问你:“你不会觉得是那个拦住了我吧。扣押我的箱子?”
“当然不是,一定是我们感动人心的同窗情。”未来,你会这样回答——
七海来的第三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
你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敲在墙面上,你感觉到天花板都要落灰了。这时你正在看第一版的新教典,他们的效率高多了。
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闹出动静的时候,你从文稿上挪腾开视线,隔着玻璃片发出无声困惑。
“盘-星-教?”七海摔了一个信封到你桌上,掌风触碰到桌面后,化作一声闷响。这是寄给你的信,来自你们的其中一个投资人。
地址是:xx大厦(原盘星大楼)
你装傻:“原来我忘记和你说了吗?”
“不,你是故意的,你和我介绍了一部分人员,又给我发了一套企业的职工手册,让我拟一稿。你指望我相信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是无意间但是从来没有提起,不如指望我不要回去做咒术师。”
你没打算特意隐瞒他,但能晚则晚。
不过既然邮差送货上门,你先拆开信封看了眼内容……你们资产和人员重组的动静不小,这位出资人选择跑路。书面终止合作。
“好吧,被你说中了。”你把纸塞回信封,然后一把火烧干净,承认:“我确实有些担心你心存顾忌,所以没有事先进行说明,是我不好。”
一年过去,你变得比在高专的时候好说话得多,七海对这样的你完全陌生。不过,说到陌生,其实他也从没熟悉过你,你曾经亲手打破了他对你认知的假象。
他的脸色不好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选择盘星教。”
当真相来敲门,你顺水推舟:“我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和方法,这你知道。现在,咒术界有些人也知道了。”
而且,他们知道的还是看起来比较有威胁的那部分。
就像出于对隐私泄露的恐惧而抵制监听那样,如果有人能了无踪迹地使另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这想必也会造成“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让那个人消失”的捷径思路。
你从来没有和总监部面对面,然而看上去他们都是又老又重权在握的保守人士,你心里有关于【保守人士】这几个字的刻板印象,所以……
“当然,我也罔顾了条例第9条,虽然严格意义上说我动用的方法并非咒术。不过那反而让我看起来更危险了,不是吗?”
【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你瞧七海的表情,他应该是懂了。
“我想待在这里,安全无虞,就不能只想着逃避。早晚会被捉住的,所以我需要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盘星教有资产,有人。而且它的法人失踪了,法人亲戚也是。”
你评价说:“人杰地灵啊这是。”
“你就管这个下水道叫隐蔽。”要是信了这套钟灵毓秀的说辞,他就不是七海建人了。
“别带着情绪工作,老实说两天前你在这也没那么大意见。不过确实,下水道和隐蔽应该是近义词。”你不在乎自己身处的是旋涡还是庇护所,没什么两样。
你和颜悦色。
“所以,你下定决心要和那些罔顾道德、违法犯罪、榨取财富的人为伍。真的吗,铃木星夏?”七海建人蹙起眉头,严肃又深沉。
这下你明白了,七海原来是在想这个。他确实把你预设到了一个不妙的地方,你决定加强沟通。
“不,当然不。毕竟,到最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你为这里还贪婪吮吸着最后血汗的人报丧。
……
误会解除,不过七海看起来更纠结。
他对你说:“哈?”
你肯定说:“这里基本上就是流着蜜和黄金的索多玛。如果我有一整个高天,当然不会往这里多看一眼。不过怎么说,掉进淖泥的金子也是金子,而我手头略紧。”
拍手,啪,一拍即合。
“可你并不是会缺钱的人。”他确信无疑。
“吃喝不愁,正确。可我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多钱。”
话题进入下一篇章:“你要做什么?”
你缓缓微笑,看着七海:“我有一个计划……”
有趣的是,故事经常以这句话为开端。
如果你的人生是一本小说,那她一定不畅销,因为并不波澜壮阔,却真的很长。
你定好的典仪时间在下周三,七天以后。你让七海做你的助手。
如果你是一个领导,错了,没有如果,你确实是一个有些失职的上司。
七海在周三上午敲响你的办公室门:“你还没和我说我们要做什么。不是你上周和我说,这周有个只有你能操作的委托么。你让我协助你。”
临场,你的手里还捧着佛学通识和圣经,若有来生,你不愿意再撰写文稿——大部分公务文书的本质是在无中生有,试图从镜花水月里搞到真东西。
经过七海提醒,你才会想起接下的日常安排里有一项公务接待。你当即停下手头的工作,带七海往约定的地点走去。
“那个啊,”你有点重视,但不特别上心,摆了摆手说:“你只要像灰原那次一样就好,不过你记得聪明点。”
“……”
七海似乎很难忍受你这样轻率地提起他的噩梦。
你疑惑:“不是已经救回来了么?”
“但如果你曾经经历过死亡,就不会戏弄的谈起它。”他这么对你说,说他的心结:“可那个时候,我认为你们都离开了。”
你的离开是抽象意义上的,因为疏离和陌生;
灰原则是无可奈何的真实——肢体消解和融化。
“好吧,那我不说了。”
七海呼出一口气。
“……你似乎很难置信?我有那么不好说话吗?”你又不是什么魔鬼。
话题到此为止,因为你先进入了一个房间,七海随后。
它一点也不特殊,只不过是这个下水道的大楼里最平常的办公间。里面,有一个独自坐着的老人恭候多时。
见到你进来,他还颤巍巍站起来,迎向你。
你避开了:“你好,这是我的助手,七海。七海,这是我的客户,不晓得名字。”
你也不是个好的服务员。
2006年,你在日本的生活开端于一些正经人不走的小巷,现在,你在这个鼠辈聚集的地方悄悄摸摸经营起小本生意。
这个老人在先前的夏天给了你一点新生活的起步资金,如今,他又要做相同的事情。一切为了存续和生命。
看起来你比两年前的你,没什么长进。
不过么……
你展开双臂,拥抱美好生活一样发言:“让我为你们隆重介绍,【铸炉的赦罪】。铸炉,我信奉的神明。她能带来改变、火焰、终结黑夜……好,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
“……”
活跃氛围的话到这里就说够了,你开始讲有关事项:“火能带来毁灭,也能引领新生。我会借铸炉的力量操使禁断的魔法,然后你的**得以重塑。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还挺简单的?”
并非如此。
火、秘术、重塑=天方夜谭。
不过眼前的两个人都见识过你的能力,他们对此接受……不算良好,但也达到了将信将疑。
你有些后悔这几天忙着钻研学问,没花时间布置一个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场所了。至少它看上去能取信于人很多,而不是这个坐下来就能办公的寻常房间。
你认识到氛围感的重要性,下定决心:下次一定。
你甩甩胳膊,但也不真的反思:“上次你在病房里可没那么多讲究。”这人造的瘘外面可还是外接装粪便的袋子呢!他的尿袋就系在床边。
你没再说七海上次协助你的事情,虽然山里条件更差。
不再和这些不懂事的小家伙们讨论环境因素,你的一只手指顶在老人的额头上,迫使他屈着身子折到一个俯身抬头的别扭姿势。
舒适度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他的手抓不稳拐杖,哐当一声回响在房门紧闭的居屋。
无人顾及它。
你在缓慢地背诵已经熟悉的祷词,他们中没人听得懂你的深渊曼达安语,断断续续的音节和近似呼号的念唱让你看起来像个设备不齐的神婆。
你的背后扩散出一块影子大小的灰色烟雾,滋滋冒着火花,那是汽灵,应召前来提供热力帮助。金到发白的澄亮火焰经由你的指尖传递到老人的眉心,再扩散到全身。你眼见着火焰消除了健康,也消除了死亡,最后火焰只裹挟杂质回到你身上。
现在,是你要承担这些的时候了。
厚重的负担转移,迁徙,你是这场落叶归根事务里最后的承担人和清扫者。捏着鼻子收拾残局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好歹铸炉厚爱,你没在仪式上遭遇为难。
老人光秃秃的头顶上如贫瘠的土壤生新芽,他的头发和凹陷的脸颊一起生长。你知道,七海知道,没有镜子但有知觉的他本人也知道,他逆转了衰老,重塑健康。
不过有一个大前提,是在你的帮助下。
他的感激不必多提,你让他别客气,记得打钱和宣传还有保持联系。
“哦对,还有注意保密。”
“您……现在说话果真直白。”
你是一个对疾病和衰老有应对妙招的神秘女人,年龄当然也不能凭外表简单论断,他对你说话更恭敬,但也意图拉近距离。
你顺着他讲:“和年轻人在一起是这样的,你还小,不懂这些乐趣也正常。”
“……”
手抱着胸,但等来客手握甘蔗一样横提拐杖出去后,你就有点站不住。这是你第一次动用这个典仪,因你才得到铸炉的庇佑尚不久,它的后遗症确实有些令你乏力。
你靠在了墙上,手指抵着晕眩的脑门:“七海,能帮我找个轮椅吗?”
作者有话说: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洛夫克拉夫特,我记得前头引用过一次,咒术师又和普通人合并同类项力。
星夏:健康-1,但上限7。
我累了,诶嘿,我装的。
仪式是密教模拟器里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几乎所有的现实运用都要通过仪式——治愈、抵抗衰老、致使人死亡终结。
游戏里仪式需要祷文、工具、助手、影响,但无论如何本质就是凑够性相——可以简单理解为众筹拼团。比如在铸炉的赦罪这一行动中,凑齐5点【铸】的性相就能成团,但只有30%可能性成功;10点概率更大;达到15点的最高等级后,就有了90%的成功率。
失败无惩罚。
成功以后会将1个衰老转化为1个健康,但是这个健康有一个暂时的debuff【疲惫】,一段时间以后就恢复了。
这是减缓衰老的好办法,这里设计成代价要从施术者也就是星夏身上拿。她目前就是获得了debuff,就算是普通人也会随时间恢复,更何况已经是长生者。
她这么做一方面是确实现在不太舒服(类似于我生理期难受关我以后好了什么事),感觉吸了一身老人味,另外有部分是给七海看的。
如果示弱有好处,她会这么做。她会为了想要的目标做很多事情,现在她想要一个能容身又不会被轻易摧毁的住巢,如果能再源源不断产生资金加速漫宿任务那就太好了。
【汞、银和金乃功业的种穰】(密教模拟器文本),其中两个都是贵金属,玩炼金术哪有不花钱的(抹眼泪)
有点历史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兵强马壮后一步就可以造反了()这章拿下一个老客户,开拓新业务,下章拿下盘星教,快点推推剧情,因为我知道自己这方面稍微有点欠缺虚浮,就也不多写。
然后v不是有3更的传统吗所以我写了1w左右,明晚依旧八点见。
第84章 第84章落定弦音的赋格[VIP]
你在大楼的某个房间里躺了三天才醒来。
其中大部分时间用于实打实的修养,少部分时间用于沉入漫宿强调出勤,还有最开始也最短的时间——你像电视剧里那种吊着一口气一定要说完遗言才能死去的人一样,一口气给七海负担了未来几天本属于你的工作。
条理清晰到似乎他有一瞬间觉得你全安排好了。
因此你在晚安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审完稿就转办副会长,让他对接印刷成册……我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别这么盯我-我只是反应能力比较快,也很上心。”
上心的在你后一秒安然入睡。
在一个周六醒来后,你精神矍铄;推开办公室门,七海神情萎靡。
“哦哈哟七海!”
你融入环境悄无声息,如海市蜃楼一般,因为他精神不济:“这些、这些、这些,都不是新入职的职工要做的工作吧?”
72小时后,他说出了本该三天前说的话。
你先探头看了一眼,见到文书痕迹后才放心地确定七海发言为时已晚:有部分工作,他已经干完。
工作中会嘴巴碎碎但收拾烂摊子的都是好人,你热情地给他倒一杯保温杯咖啡:“这不是身体状况不好,难以及时担起教主职责,幸而有你力挽狂澜。”
“你再这样说话我会动用暴力。”这就是七海建人的态度,经过短期的打磨,他否定了这种过于热忱的态度:“你这是和那些偷奸耍滑的盘星教人学的?”
“不算,早就学会了,在战争频发的20世纪。”
他没再吭声,现在你的年纪有些扑朔迷离。
经过了这么些来路,七海已不能对你的信息完全确定。
“哦哟哟,你不问了?”
“再说一遍,我真的会动手。”
咖啡杯没被接过去,你干脆提起它直起身板,自己嘬一口,温热的、酸苦的清香。你说话语气变得不那么愉悦,而且满不在乎:“那你就动。”
“……”
“我是说对那些【盘星教人】。”很好,七海也在一定程度上发现了职场毒瘤的难以对付,你们在实际层面达成共识。
你向他倡议:“赚够钱的胆小鬼早就跑了,留下来的都是给它分尸送葬,或者永远也不觉得【够】的人。
这样的人,噗嗤,一喋喋不休起自己工作辛苦难度大就停不下来了,想授他们以等价交换实在困难,可话又说回来,当你拿起咒具他们就什么都懂了。
所以,是的,选择是相互的。他们选择性的动作,你也根据他们选择性的动作而动作,回合制——差不多就这样。”
庆幸的是,如果你们要讲法律,盘星教的工作人员一个不落都会被抓走或者至少也是备案教育。而实际没有,所以这里是法外之地,所以……不讲。
你眨眨眼睛,和七海说了另一种通用的语言,从创始之初,从人类诞生以前就被奉为圭臬,直到所谓的文明出现——力量。
呈示部Exposition
一小段时间之后,你们两个人经过一些勉强算是开诚布公的详谈,仍有许多保留——指你,但初步的行动已经决定好了。
你在他面前得意洋洋:“这不比你上学有趣?社会实践就是好。”
“……学校里不教这个。”
“好的地方正在于此,若你一生都在做别人重复做过的事情,二流作家都不愿意下笔的事情,有限的时间不就像是花1万吃海鲜放题,最后吃了3碗炒饭撑了。”你从花名册里随便点了一个人出来:“不是所有人都擅长做旋转木马,行动很久,却就在一个原地转圈的盒子里晃悠。至少你不是。”
七海会被你随意的态度和强有力的论点搞得左右都不想沾,但他内心深处其实明了,他的一部分意志确实如此。
他不想浪费,也不想被浪费,所以他在一开始选择入学高专。
在他以前,他们家一个咒术师也没有。
他问:“你要杀了谁?决定好了吗?”
年轻人还是有点着急。
你告诉他:“我们不说【想干掉谁】。一般来说,我们像音阶一样逐级加码。”
仅靠打打杀杀成就不了稳固的领导地位,七海没能当即就明白。
被你挑选的人是一个分部部长。
你让你的副会长一级一级地将信息传递下去,在半小时后,那个分部会长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
你以前只在表格照片上见过他,他比照片浮肿,也更光秃秃。
你邀请此人在沙发上坐下,你照旧坐在办公椅上,你们中间隔了一条沟渠宽的空地,以及你的厚重办公桌。七海站在你旁边,不发一言。
论年纪,你们两看似加起来还不如对面大。
来人并不紧张,热切地和你寒暄。
你打断了他,询问他为何前些日子布置的工作述职还未提交。
他就开始一套管理难度、应酬压力、组织变动的表演。
总结,没时间。
你不置可否:“那你现在说吧。”
他又迂回婉转,抱着老成职工的微笑,说不出来。
这时候,你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容,表示理解。跟他讲,依据目前最新的规章,这个不算原则问题的行为原则上会受到一定的处分和批评。
公开处刑的时间就定在下一次例会,到时候所有的上级同级和下级都会来抓他这个典型。
“哎,各有各的难处,不过大家相互理解相互包容。”你的表情温和,似乎在商量。
于是他的笑容挂不住了。问你难道非要这样不可?
你抱憾地说你以前也不干这个,所以没有旧情,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他又问你规章制度是什么。
你冲他张开嘴巴笑,弧度大到像要把他吞下:“前天刚写好的,过几天公开发布,也就是例会的时候。”
他于是语声有些冲了,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攥紧到身边的盲人。
这个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人说,其实你并不得所有人的心,因为你本来并非盘星教的人。就任没多久,规矩隔三岔五的多,希望你好自为之。
你说好的。说是这样说。
但其实你不需要得所有人的心,他们的心和钱走,然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所以。
你点点头,然后转向七海,办公椅因为你后仰的力道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开始现场教学:“这就是音阶,讲究循序渐进,显示差别度和包容。”
七海:“……”
那个职工又说了一些话,不过不重要,因为最后会听他讲话的两个人没一个在听。
你把这个人并不光鲜的履历递给七海,这份情报源于孔时雨。
他以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又不愿意为你所用。
这个事件里最后说话的是七海,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你要传授的小知识:“先礼后兵。”
虽然图穷匕见得也过于迅速。
这位前职工,最后被看见的地点是你办公室外的走廊,而你的办公室窗户是封闭的落地窗,出了大门没有离开的地方。
走廊有监控。
因为你要见他的消息是一级一级传递下去的,所以他的失踪也就扑朔迷离起来,没人说得清,你的两个直系下属也不会来问你。
一时间,难免动荡,人心惶惶。
插入段Episode1
七海在后来就这件开端的小事聊过一次。
“你就管这叫逐步加码。”
“是啊,要是他还活着,肯定也愿意在大会上公开谴责自己不认真上班的罪责。”
太松散了!
你忍不住开始回想那张印象不深的脸……想不起来,但你能想象他痛心疾首的声音,他如果悔恨,就会说
【太松散了!】
哈哈哈,你笑意加深。
但是嘴里说着遗憾的话:“真是世事难料呐!”
“有人管这叫钓鱼。”
“学科交叉了。”你点头应是,“我以前也是钓鱼高手,看来现在还是。”
“这么说他非死不可了?”
“不完全是那样。如果他很乖,就还有别人。”你用手弹拨放在手边的厚厚一沓子a4纸,它们和空气碰撞发出噗噗啪啪的气流音。你示意七海,备选太多,不是那个人也无所谓。
“面对难以治理的琴弦,影响和声,我就剪掉,再换一根。”你把他剪掉,换得一些风声。“不过……”
“不过?”七海重复,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也愿意讲大实话:“他们不会反省的,所以几乎不用考虑换人的事情,一个一个来。大家都有份。现在是2008年——2006以后的两年,还在这个地方的除了执迷不悟就是贪图最后的残肉。”
发展部Development:中间段落meddleentry1
似乎所有的投机者都会有这类幻想:股票总买在低点卖在高点,房价总会在签署购买合同后即刻疯涨,他们总能分完最后的一杯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你羡慕这份好心态。
一起引起波澜风声的失踪事件除了给你增加神秘感之外,并没让所有人警惕起来。
有个职工失踪在你办公室,前教主,副教主还有两个干部都再也没出现,还有你大刀阔斧的动作——不那么聪明的人也会知道事情和你有关。
但……
七海刚离校没多久,他有点儿好奇:“没人觉得有威胁吗?”
彼时你在校稿,检查接下来要印发的业务宣传单有无错别字:“职场里头都是事儿,说了你也不懂。”
“……哦。”
风平浪静,而你依旧气人。
如今,考勤率和工作纪律都明确起来,虽然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忙什么。因为没有什么人正在被安排进行实际事务——招徕信徒,传教,宣讲。再不拉客客人就要去信别的神了。
哎,工作啊,忙了半天一事无成,只累到自己伤神。
只有曾经确实做过咒术师的七海,参与了一次除灵活动——去一个投资人家里祓除咒灵,最后发现是鼠灾和人祸——管家行凶。
那里最高级的咒灵是三级,受害者是保姆——她睡不好觉,做饭有的时候提不起锅。打碎了几次碗。
【有邪灵作祟】主人如是说。
仅此而已。
不过你们的资金进项依旧正常。
“我们要留着这些人有什么用?”鉴于有能力进行赚钱工作的看起来只有你们两个——教主,和她身边没有职务的人,七海提出这个激进的观点。
“当时不是你说不能一下把所有人都干掉的吗?”你拿这个压他,虽然你从没打算这么做。
“……当时觉得你能做出这种事。现在不觉得,但我需要解释。”
你未经思索,把手头的纸交给了他:“那你帮我核稿。”
好奇也有代价,你是无良卖家。
“行。”声音窜出七海的牙缝。
你为他慷慨解惑。
“我需要盘星教,而盘星教需要人。”这是两道分别的关联。
“高层对我下达的通告不只是格杀勿论,这是因为我展现过不同于咒术的力量,而他们中有些人感到久违的求知欲。”
就像抓到奸细,其人身份不仅是要赐死亡的敌人,也是线索的索引——可以审问。
“我知道,灰原说过。”
你点点头:“人则是会被欲望牵动的生物,我可以确定:本人进入高专一年和总监部无冤无仇,所以如果只是一道通告影响倒不大,但如果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呢?”这可不好,主观能动性一下就给他们激发出来了。
冲七海扬了扬手里的纸片,这是你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一位00后准备整顿职场了。
你想告诉他,你并不是在这个不容乐观的时刻会直接甩手的坏领导。
虽然你是的。
因为整顿工作也一定会有七海参与,你想让他快点成长起来。
然后帮你干活。
你接着说:“我需要一个好地方容身,盘星教之于我就像大海至于盐砾,好藏人。”
“可你如果不大张旗鼓,谁会找到你呢?接手盘星教,你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我不明白的是,那个村子已经成了怪谈探秘的景点,有些年轻人偏好搜罗这些。你……就不能不要总是做出招摇的事情?”
七海如今比从前更擅长怀疑,这是他选择的小径分叉的理性:
“你口口声声说要隐藏,做的事情都大动干戈。”
“因为我的秘密。”早晚你会告诉他,今天也无妨,你说:“我以前修习的不是咒术,这你知道。可你还应该知道,魔法的学**需要成本,无论是金钱,还是……各方面的支援。古时候的贵族地主有自己的幕僚和护卫队,因为人多可成事,即便没有举事之心,谁也不会抗拒多一分保障。现在我也一样。”
“顺便,我不否认我还有别的心思,比如咒术界不会公然对普通人开炮,就算他们是一群理当被抓起来的乌合之众。即便有朝一日不得不……左右互搏,因为是死不足惜的人,报损也不心疼,起码我不会怜惜。”
当你说报损的时候,看七海表情应该是勾起了伤心事,但他权衡之下,最终优先采纳了你的诚实。
你愿意把一点也不场面话的考量分享出来,你还算有态度。
但七海也没有更多的想要知道的了,你的动机他大概已清楚,接下来的就只有……
“回到教团事务上来。铃木,你想怎么做?”
而你含笑以另一个问题作答,比你刚才吃的轻乳酪蛋糕还轻盈:“七海,你听说过十一抽杀吗?”
插入段Episode2
十一抽杀,一种历史的、野蛮的、罗马军团曾用过的军队管理惩罚手段。
据说古罗马对叛乱或者施斌大规模临阵脱逃的部队会采用此方法。他们会将需要处置的人分成10人一组,然后进行抽签,然后……最后,另外9人终于能够【提振士气】、【不再怯战】地回到部队中继续效忠他们的将军,他们的王。
“……”七海对你的认知总是能更突破往下点的。
你的坡永远也滑不到底,只能说在高专的时间段确实纯良。
“不过,一味地仿古刻舟求剑往往会适得其反。比如我确实有些欣赏其中90%的基层留存率,但对另外10%的作用有所怀疑,而且在如今这个年代,表面上大家还是会谈一谈人权的。
我的意思是,犯罪分子也算得上个人,所以不能这么轻率。
再顺便,公元前5世纪以来,这个方法有记载的使用也没有许多次,看来它没有经过历史的检验。只是因为猎奇而流传。哎,这年头年轻人写小说或者拍电视总用得上这些素材手段。”
【如果可能,只要取决于你,就与所有人和平相处。】
你放下手中的教科书。
发展部Development:中间段落meddleentry2
你是一个温和的人,你当然与人为善,和谐共处。因此你把开会的时间段缩短到一周一次。
盘星教老人们没听说过这么高频的例会,所以会议的由头也改名为——办公会。
七海怀疑你偷偷在企业里卧底过。
中间某次平常的会议流程是这样的:
早上九点十五开始会议,你先布置工作,你的没名分的搭档——大家现在都当他是秘书,发言汇报各部长提交上来的总结报告。
看起来严谨,实际上就是官僚和机械的对材料照读,旨在浪费所有参会人的生命。
然后各部长再依次发言——可是他们的材料都被七海念过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所以必须得准备两份材料。
你在心不在焉发呆的时候接收到了七海的短信,你扭头看他,他就在你左边,正襟危坐,玩手机的动作十分商务:你折磨了所有人。
是,但你用这种重复繁琐的柔性压迫确定了权威。
封闭、不安定、反常识的集体行动是奴性的培养皿。
至于哪里都不缺的、耐心不太好的出头鸟,修剪花丛一样削掉就好了。
在一月最后一周的会议上,有人建言,希望简化会议流程。
你看了眼他桌前的名牌,此人是一个分部部长。
来了,你想。你侧耳倾听。
“我想,我们所有的人员都有各自的分工职责,如果总是聚集在一起开会,纵然能够提升凝聚力,但工作效果的转化就因此削弱。时间是有限的。”
“教主,您也知道,如今盘星教面临的外患隐忧,还有整体收入的下降……转型确实是值得探索的一个课题,我们一定会追随您。”
他说的头头是道:一说你瞎指挥,打扰人,二说你禁止传教,减少外快。总结归纳:局势不容乐观,这种时候还摊上你这么个领导。
100%职工心声特攻,又无聊又没钱的工作引得忠诚度下降——虽然本来就没有这个东西,但言论被公开发表出来,再一次提醒了这点。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
好可怕的刀光剑影,你好委屈。所以隐忍地咬住了下嘴唇,小脸煞白,一下失去了言语能力。疑似措手不及,手段全无。
你的沉默和越来越盛的分贝一起协奏震耳欲聋的篇章,无领导小组讨论最终被副会长和气制止。
他起身稳定了局面,代你发言:
“诸位静一静,xx部长的建议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教主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请大家注意会场纪律……”——
在一场扑克牌自己都不安分的翻拍连连看里,你只要做几个表情,连在一起的暗牌就会自己翻转过来。
两个一样花色的碰在一起……啪,直接消除。
谁说这游戏难的,太不难了。
你对副会长投去感激的一撇,随即顺手接过他因为以前声望因此颇有成效的管束。
你在空旷无声的会场中煞有介事发言,话筒音响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声响:“我要表扬xx部长,刚才他的发言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我也因思考而分神……今后的发展也仰赖诸位建言献策。没有众人的努力,我们无法建立巩固我们的盘星教。以后的每一次会议,我都希望听见不同的声音。”
你这么说,言辞恳切,不过大多数人都把这当成了找补的场面话。
并非如此。
有的时候一招能用到天荒地老,那是xx部长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
下一次办公会开在7天以后,会议室依旧对每个愿意前来开会的干部敞开。
出勤率100%。
会议议程如下:
你布置工作——七海说话——硕果仅存的1位干部说话——分部部长汇报工作——你总结,提要求。
在你主持的时候,直接越过了脸色铁青双唇紧闭的副会长。
你的筹码在刚开始的交锋中就已经展露了大半——大约就是【生存还是死亡】和【生存还是死亡】,从汽灵和第一位干部和第二个干部,到第一个失踪的替罪羊。
按理说副会长不应当这么愚蠢的,不过……也许现实总是比理性更魔幻,而他押错了宝。
这天开会结束,正好孔时雨带来了一位新的投资人,她知道咒灵的存在,也有定期袚除的需求,现在一双妙手牵线搭桥,大家都能获得开心的结果。
你正是看到孔时雨的脸才想起那句话,那句他以前说过的人生格言。
你对着七海念叨:“黄泉路上,盖棺定论。啧。”
七海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对这些工作人员一点好感也没有,而且你又直言不讳,至少在策略方针上毫无保留,他也就不在乎你如猫戏鼠的玩法了。
他的同情心从不少,为人也不冷硬,但可喜的是,迅速长成了许多的金发青年也明白——不需要投射给不值得它们的人。
而且……
插入段Episode3
“所以。”
“嗯?”等这个统一思想的小插曲快结束的时候,七海也干完了又一单咒术师生意,你把这笔钱的一半直接分配给了他。
提成比总监部高不少,而且还有教主不吝啬的夸奖。
见识过你口蜜腹剑的人用行动说nothanks,他问你:“所以,你想说的——其实重点不在于十人中的一个,而在于【宽赦】剩下的九个。”
铃木,你没有细数他们的罪,因为你不是伸张正义的人。而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到什么程度。你只是想要他们听话对不对?”
你有点拿不准他突然问这个是做什么,七海说的没错,但你斟酌了以后回答:“不管怎么说,我说过他们都会死。我会做到的。”你要告诉他,你不会因为工具趁手就舍不得丢。
七海也没能理解你怎么就忽然解释了起来:“不是,你……”他罕见地语无伦次了。
看起来他并不是需要你的表态,那是什么?
“你这是怪物级别的执行力和判定。”七海这么评价。
“我就当这是夸奖收下了?”
“盘星教以后会转型成合法的组织,对吧?”
“当然,不合法也不敢喊你这个前途光明的高中生过来。对我,对你,对组织存续,对民众,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大家都开心呢?”你说。
七海在听完你的话后,隔了一会才突然转移方向问你:“你现在多大年纪?”
“一百多。”你给他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承诺:“放心,你在这里就业,也能一百多。”
“……这是什么好事吗,你是说我没办法退休?”
独角兽
“不好说啊,”你有点苦恼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摩挲自己的半个后脑勺,若有所思地看向七海:“你可是我钦定的副会长,或者副教主,你喜欢哪个都可以。”
你瞧见七海因为给他定下的未来头衔而愣神。确实,你们现在这里是有一个名同虚设的副会长的——以后这个职务就属于七海了。
结尾FinalEntry
你当上教主实际用了7天,可你正式开始掌权,让手底下桀骜不驯的恶人开始听话,要延迟到2009年初夏。
盘星教的事务因为两名传奇业务员而逐渐走上正轨,你有的时候会承接一些高净值人士的健康保养活动,而七海负责大部分孔时雨带来的需要咒术师的客户。
“我觉得他抽成太高了,作为一个中间人。”当家方知油盐贵,七海如今学会了查看财务的表格,也知道了各样服务的开支。当他一次又一次任由孔时雨带走三成的介绍费时,他觉得这是一笔可以节流的开支。
你的钢笔在虎口转得飞快:“秘书大人说的对。”
“我们可以和他谈谈。”
“说得对说得对。”
“铃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着哩,两只耳朵都听着哩。”你在看今天的早间新闻回放,他们讲到了经济回升的展望和xx地区就业率问题。
现在是中午。
你早上起不来。
“你觉得这样不合适?”他忽然扣住你的电脑,屏幕碰到底座直接休眠,你抬起头只能看见他不满的脸。
你说:“没,合适的。”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
“这你都知道。”你露出【被你抓到了】的表情。
结果七海就是因为这个又迟疑:“你最近在忙什么,新信徒的数量和带来资金……盘星教快运转不下去了。”
这是一句危言耸听,赤字了就再问投资人要钱,没钱了就去招揽新客户。如今,盘星教里原宣传部门的精英们都被你一对一特训过,他们的口才辨闻足以应付日常的教众活动。
“在忙教主的个人事务。”你在漫宿修路,说了他也不懂。
七海把这当成你玩忽职守的个人独白,他准备要生气了。你的这位秘书在几个月见脸窝凭空有了些凹陷的线条,这是初入社会的征兆。
幸而,在他说出什么忤逆领导的话之前,门口有个人噗通冲进来,又直接跪在茶几前。
是形容潦草的副会长,他已经任职近半年,也赋闲了小几个月——超过任期一半的时间里他都在教内边缘。
七海的表情从原本的皱眉欲发作转变为了深深蔑视,对象从你变成了地上的一滩人。
副会长的态度卑微而恳切:“教主,请您放过我。请您宽恕我!”只是内容上稍许语无伦次。
你盯着他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件被百忙之中漏掉的事情。
合上钢笔的笔盖,你的手指捏着下半段,将笔帽订在下颌,微微发力,听到咔哒一声就工作完成。你放下钢笔,在极短时间里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完成。
“七海,把门关上。”你指示你的秘书做事。
“……”他深深看了你一眼,然后照做。
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三个人,其中衰朽不堪的中年人留下了最多的眼泪和忏悔。
你是一个大部分时候独来独往的人,就算七海来到你身边协助时也一样,你只交代需要他做的事情,其余几乎不主动解释。
所以针对副会长突然出现又突发的悔疚,七海感到自己缺失了一段本来该知道的信息。
他的目光传递着求知与诘责,你挠了挠鼻尖:“我忘了,现在看到他才想起来。”
接着,你打了个响指,副会长就像死到临头被握住脖子的鹅,嘎嘎嘎的难听悲歌也发不出来了。这里骤然安静。
只留你用愉快的像唱歌的声音讲述一桩怪谈故事。
【盘星教打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人员失踪的传闻。】
【亲爱的各位职工,欢迎你入职盘星教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我们旨在为职工以及教众提供最舒适的福利待遇,以及最宁静的心灵体验。日常在xx大楼活动时,请务必遵循以下和谐守则,共创良好的办公、侍神氛围。以下公约,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1.本教名为盘星教,自平安时代起得天元大人亲自授命。天元大人外,盘星教无有别的神。不可跪拜他神。
2.不可妄称天元大人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划掉,改成天元)名的,必不以他为无罪。
3.不可妄语,不可**……
4.盘星教对外开放时间为周二、周四、周六(工作日10:00-12:00;15:00-17:00,周六9:00-18:00),请广大市民勿要在此时间段外来访,预约电话xxxx(字迹已被抹去)。
5.职工工作时间为周一至周六(9:00-17:50),请按时到岗,严守工作纪律。每月缺勤3(后面内容划掉),扣除绩效————办理离职手续。
6.本大楼正在对外挂牌出售中,如果您在地下室-3楼见到穿黑衣的陌生人,请不要惊慌,那是房产中介,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请无视他。(字迹严谨的批注:这是什么,到底是她还是他。)
7.本大楼正在对外挂牌出售中,如果您在4-12楼见到非人形生物,请不要惊慌,直视它,保持冷静,后退,直到走廊末端楼梯口。至1楼服务台领取免费冰水和隔夜咖啡,咖啡有限先到先得。(隔夜杠掉)
8.非工作时间请勿乘坐电梯。
9.消防通道24小时开放,本大楼存在一定消防隐患(划掉),请勿封闭消防通道。
10.由于资金链暂时短缺,部分职工人身安全保险暂停,转为本大楼商业保险。
11.服务台因人手不足暂时停止服务。如有需要,并见到穿黑衣的陌生人,请向她寻求帮助。】
印在A4纸上的须知言语从刚开始的严谨有序转为杂乱无章不知所云,却不知为何纷散到职工之中……
七海听到这里,提出质疑:“这不是我帮你修改过的盘星教职工及教众守则吗,因为内容和本科生论文一样最后干脆弃置了。”
“是啊。”你承认,不过你一向相信文字有力量,所以:“我看楼里有沾水发黄卷边的打印纸,墨盒也还凑合能用,它们都是免费的,所以出于于环保需求打印了一百来份,丢到清洁工的车里,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下班以后干点送东西的零工活。”
言及怪力乱神会引起小范围惊慌动荡,但那或许正是你想要的后果。
“……黑衣陌生人是谁?”
“汽灵。”你伸手,黑色的烟雾自你袖中钻出。怪不得你在开着冷气空调的房里还要穿长袖。
经过半年左右的学习,狡诈的生物在人间也学会了伪装成人类的样貌。
不过不能近看,因为它以烟雾构成的外套高领以上,边缘模糊的帽檐以下,人类用于放置头颅的地方,不怀好意的非人复眼仍然无从隐藏。
七海:“所以三楼以上的非人生物也是……”
你拍拍手,自由自在的汽灵就幻化为原本的模样,一团高温的黑云,上面有几只随便按上去的眼睛。
“有的时候我会安排它去做点清洁工做不了的清洁工作,就是寓言意义上的清理,然后清洁工去善后。”清洁工,保洁员,无论怎么叫它,最基本的就是要能扫灰拖地,你非常看重这点。
清洁工作指的是…………你看出了七海的问题,也看出他已经有了宛如成型胚胎的答案。
你肯定了这点:“任何的阴谋诡计最终都要落到人的实践之中,否则就和一切的空谈那样无法落地。你说是吧副会长,所谓权力就是让自己别做光杆司令。”
这句话的最后,你终于愿意把目光落到已经不幸成为独苗的人。
【盘星教自去岁年底以来一直有人员失踪,自从……奇怪的纸条和可笑的守则公约。
当领导者下达某项指令后,他静待回音,结果回音消失于永不见底的坑洞,丢下石头以后就是永远的静,听不到落底。
副会长有时会做梦,梦游中,在午夜的盘星教大楼,荒废的中层和高层里,能瞧见一抹游荡的身影。
它曾经出现在一个发生过鲜有人知的案件的会议室走廊中,出自一个女人的命令。现在,它出现在他梦里。
醒来的时候,做梦者冷汗涔涔。有时他甚至会颠倒梦游一样的现实和宛若真实的梦境。他开始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只有恐惧和忧恨在口中咀嚼时能搾出炭火的味道。
新上任的会长用她魔法一样的手段把所有的抗议和控诉转换成沉默的认同,但副会长知道,有许多他的伙伴,仍在暗中为他助力。他们会把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外来者驱逐,并且让盘星教这个大机器再运转起来,轮盘里再产出些许往日余晖盛景。
盘星教曾拥有多套房产,信徒数十万,比不得那些大的宗教,不过历史悠久,信众又很听话,无怨言,也不质疑——可恨,可恨……
美好的往日余晖被一个冰冷的吹熄截断了,只有碳化的线头和悔罪的青烟证明它曾经有过。
有一天,副会长拿起有线电话,准备拨打号码,可他打开通讯录,却发现上面的人名字竟然都很陌生,他发现自己曾经熟悉的名字,能记住脸的,以前说过话吃过饭一起进行过工作后社交活动的面孔——竟然都不见了。
职场中的架空不仅体现在没有安排工作,利益割让,还有人际链条的破坏活动。他最后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位直属分部长,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
半真半假地大发雷霆:“是谁让你把我的通讯录改成这样的,xxx和xxx在哪里?把旧的换回来。”
可那个已经在外开拓新业务的分部长表情匪夷所思,他说:“您在说什么呀,我从来不记得教里还有这两号人物。通讯录是2月,或者3月统一变更的,这两个月都没动过。”
现在,年轻但深不可测的女人带着她的怪物,穿越梦魇来到他身前,他憔悴狼狈地匍匐在地毯上,喉咙里有吐不完的气和声,可是……它们一点也没办法窜出来。】
你用两句话简要说明了自己放生汽灵期间顺便安排它做的事情:“经常打仗的人都知道,如果有条件,大家都会选养精蓄锐完,兵强马壮才出手。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以和平开拓市场为主。不过另一方面——很多时候只要不死到临头,或者说火烧眉毛,大家也都能得过且过。”
这也正方便你做点**塑纪的工作,侍弄花草,保养琴弦,总之就是这些和和气气没有刀光剑影的小事。
盘星教虽然少了很多外快收入,但幸好职工福利还够人赚钱养家,工作内容也一点不复杂,大部分实际的活计都由顶头领导和她的秘书承担……
虽然职工们都做过坏事,有过坑蒙拐骗的记录,但如果能挥挥手就把它抹掉,过上不那么冒险但略有保障的新生活。在这个经济形势还没复苏的时候,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们不在乎谁是外来者,谁是正统领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相信有人能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吧?!
有人被骗光了钱是他无能,有人押错了注是他愚蠢,至于野心很多但实力不足的……不说了,这个月窝囊废发了。
视而不见么?不是的,不是的,应该说是确实看见了,也确实没记住,人就是这般残忍。
你讲完了这几句话以后轻盈地迈步到门口,又把门把手上的锁拧好。
“因为进展的太顺利,而我最近工作很忙,差点把这件事情忘了。”这是你的总结。玩游戏玩到某个节点,都会有【放置】的欲望的,你就是。
你认为这件事情的本质就和领导不盯着就开始磨洋工的职工一样显而易见——你是盘星教的教主,可在漫宿中,你确实每天都要去锤炼场考勤。
有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做,有的事情必须得自己做。
孰先孰后,一眼可知。
“受不了你。”七海锐评。他偶尔会发表个人情绪看法,但往往对你的行为和莫名其妙的粗心大意难以放过。
他就是没办法理解,你怎么连这个都能忘?
你耸肩:“好啦,既然我想起来了,那你的职级晋升也就刚好提上日程。”
你想的很简单,七海既然要做副教主,那首先这位得离职才行。刚好也就是今年夏天。
至于这个要退位的么……
前副会长得到了你的宽恕,因为你“其实你并未得罪过我,何谈告罪。”,不过“我相信你确实干过对不起天元大人的事情,去见他吧。”
这个小范围的内退仪式范围小到只有你和七海知道。
在下一次会议中,你在经过一段时间整顿后逐渐走向顺从的职工中宣布了擢升七海建人为副教主的新闻。你没提及旧的那一位去了何方,也没人问。
很好,你们成为了一个可亲可爱,各人知趣的和谐大家庭。
弦音落定。
作者有话说:
玩过铸飞的朋友都知道,这个性相所关联的欲望是力量。
杯可以诱惑所有的人,使他们成为傀儡,但铸么,当然是武德充沛,以德服人啦。这样就写出差别度。而且我认为(个人观点)把人变成玩偶傀儡以达成的领导地位有点脆弱,不如真的能【管理】来得方便,加上星夏说了“他们最后都会死”所以到最后不还得来新的人。
接盘虽初来乍到,但也要善于稳固成果,所以要营造一个合适的孵化水温~
如果可能,只要取决于你,就与所有人和平相处——罗马书12:18
因为十一抽杀是罗马的,就用了它。太虔诚了星夏!
耶稣基督:你不要把什么都推我头上啊喂
星夏:谁说这游戏难的,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教主杰是通过明面上鲨鲨鲨解决问题的,不利于发展生产力,但星夏心里头有别的事情,所以想要在醒时世界追求更高的效率~
赋格是我在附庸风雅,大家不用在意,趁一切还没尘埃落定(指我的写作水平),总要多闯一闯。
呈示部——插入段——发展部——插入段——结尾。
其中发展部也分为12,中间又有一个插入段。
是这么一个平均流程,可能就是内容填充方面不够完善吧,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第85章教主生涯的滑铁卢[VIP]
七海在那之后如梦初醒一样问你:“什么叫【去见天元大人】,天元大人还没……吧?”
“你怎么敢假定——”僭越的话分分钟就要从你的嘴巴里跳舞转出来。
“你不要再上网了。”他不再指望你给他答案。
在强调合法性和安定性的新职场条件下,盘星教的工作整体算是整齐有序的推进。
2009年秋,在孔时雨的帮助之下,你们跳过一些必要手续卖出了这个待售一段时间,但法人早就无影无踪的大楼,换了一所位于市郊的,稍小些也更风景宜人的园林式办公楼。
除了位置有些偏外,价格、土地面积、自然景致都十分令人满意。
“可是这样的话信众不方便来参加活动怎么办?”有负责外联的职工产生这类疑虑,并在一次面对面的谈话中提起。
你喜欢那边的环境,而且附近有打骨折的别墅——主要还是为了盘星教支出收入的平衡和财务上的性价比。你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领导,下属好好说话,你也好好说话:“那是他们心不够诚,我建议以后退会要缴纳10万违约金和10000字手写退会说明。”
这个建议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采纳的,但你们最终挪去了人少清净的市郊。确实,损失了一些在市中行动的信徒。
幸好信徒只是你们所有流水收入中的小头。
2010年,你们稳定在市郊的小团体成功将职工锚定在300人左右规模,实现了一次精简和纳新。你们迎来了一批幕后的专业技术人员,包括但不限于:会计,法务,宗教学研究者,联络员。
讲师仍然受你单独培训,是盘星教老职工。
同年,你们正式改名为盘星宗教研究学会。你作为法人被记录在册,你还是叫铃木星夏。不过你们没注册在东京,你选择了一个小地方,削减影响。
“你也知道这不光彩。”
“副会长,你何苦自损八百。”
七海已经成为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管理人员,写文书、作讲话、批评起人来头头是道。
你随便他,因为你是一个【很少处理实际工作】的教主。
教团事务四海升平,业务……虽然略微萎靡,不过你乐观的相信一切都会往欣欣向荣的地方发展。
七海希望你少做乱七八糟的决策,比如——“你不许再购买仅服务于你一人的设备。”
你的高温炉已买已安装,但配套设施变得遥遥无期了。
“这里八成的钱都是我赚的。”听起来,你像是一个努力在赚钱却连生活爱好都不被容忍的可怜人。
七海就说:“那我们裁员。”
他也厌了要管理那么多人而没有实际产出的工作。
这个嘛……涉及到组织性质问题,你态度更谨慎:“我们毕竟还是宗教团体,人员比例悬殊会造成问题。”
“什么问题?”
“公司会倒闭,因为人员流动在市场上是合法且因时而循的。但如果这个地方积攒了一批有案底不容易找到下家的人呢?”做老板可不能指望萍水相逢的员工同舟共济,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而你……你还不至于要拖身家清白的普通人下水,你自然不会因为离职而施为,“就当是为了风险抵御的考量。团结让我们紧紧相拥。”
说严肃点,如果发不出工资谁走谁留可想而知。
最近的教徒确实不是很多,有违你接手盘星教的一部分初衷。
七海才不想和一群并不令自己感到骄傲的蠹虫【紧紧相拥】,他不是感性的类型,但依旧被你深深触动:“打住,我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的。说这些话……”
不是好的类型的触动。
“才2年,我们已经清掉了40%以上的冗余,更不用说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没接触核心教务的小打小闹。别操之过急好吗?”虽然打着转型名号,但做这么多换水的工作可比鱼缸清理复杂很多。前些日子你可是私下里做了不少有助于整体稳定的事情。
2011年,你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策,主要原因是差不多到时间了,处理完大部分内部事务,确保整体【上下一心】,就可以追求市场开拓;次要原因是七海建人能畅通无阻出入你的办公室和大别墅,他见不得你闲着。
你在七海面前着重强调了次要原因,彰显了自己【完全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态度。
你去参加了一档面向东京市民的电视节目。
传统媒体的套路是这样的:光荣上电视,增加曝光量,提升知名度,客户滚滚来。不过这年头传媒蛋糕被切的越来越小,你对上电视这事情并不热衷——
“一方面盘星教声名狼藉,另一方面我的名声似乎也不太好。万一我被咒术师追杀了怎么办?”
七海现在每天穿西装上班,而且他不再用发胶,还戴上了时髦的度数墨镜。不过高自由度却也劳神的管理岁月令他丧失了年轻人的活力:“有千名教徒和你【紧紧相拥】,他们都是被咒术师保护而且和其他人一样无辜的良民。”
此外,七海补充:“我怀疑特级也杀不了你。”
好啦,你们的组织架构已经跃然纸上——
精简后仍然尾大不掉。
7080后中层偷奸耍滑,只争朝夕;
90后的副职锐意进取,笃行不辍;
00后的正职使命在肩,沉稳持重;
底层打工人履践致远,在劫难逃。
目前发展到四位数的信众倒也勉强能算信念如磐,不过他们既然信盘星教,倒也不能说这是好事。
你在几年前可是写了一通自己都完全不相信的教典出来,现在回看,信它的人大概智商也——
“胼手胝足的。”你叹息,信众们岂不是感觉要长脑子了。
“哈?”七海没理解你突然窜出来的话。
“我说我,真是辛苦了。”你挠了挠头发,在末端绕上手指,拧成螺旋。感觉这个组织能苦苦撑持,实属不易。不过说它是草台班子就打了自己的脸,你选择不揭发。
还是得转型。
七海也同样对未来抱有期待,然而却是过分乐观的那种,这个不常说笑的人对上电视产生了天马行空的幻想:“你准备了多少,关于下个月的访谈?”
你当即就诚实地表明:“反正是要闹笑话,准备与不准备没什么差别。”
年轻的七海还没能从努力了两年都没实现的梦中醒来,在梦里,他已经抵达了重点,所以希望身躯与精神同在。他皱着眉头评价:“我觉得你只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讲话,你还记得今年的目标是信众过万吗?”
目前,在册定期缴纳会费的人数为……7983.
“不是啦,我是说电视台一定会给我使绊子。他们要看点,我们要上镜,这才能一拍即合。这是不必出口的默契。”别人有心要给你难堪,你拿什么解难?一笑而过算了。
可能你开的玩笑太多了,导致七海对你笑着说的内容都不能轻易置信。
2011年秋季的某次电视访谈,你确实受到了刁难,而且是意想之外的……更有创新精神和【看点】的,刁难。
你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也许。尽管你确实也在其中获得了一些,失败中力挽狂澜的小小成功。
在刺眼的打光和幕后黑漆漆、乌泱泱的背景里闪现的绿色眼睛包围中,你还算笑容得体,温和有礼。虽说你可能确实笑得有点愚蠢和过度标准。
几个例行的问候还有科普性的问题一掠而过,风平浪静。
你行进的路上竟然毫无阻碍,这时一般而言就该考虑是否存在因为它太大而根本无从得见的灾难了。
“是的,人的眼界总有限,就像你不能站在任何一个地方看见整个地球。”你也觉得这个水温略有蹊跷,回答问题时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错,灵视是很有帮助的。前世今生之类的东西……我目力有限,您说的这个问题大约可以另请高明。”
你们在谈论刚被提起的一个宣传性质的问题——你作为教主的特殊能力之一。(当然是网站上对外宣传的部分。)
你这些话讲得中规中矩,甚至谦逊,倒没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能做成什么事情,谨防质询打击。
而且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你实在太短视了,往前往后看,都只能找见死亡的门槛。所以你选了永生的不凋之态。
主持人小姐甚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你投注“更多一些,更多一些”的热情,你也一眨不眨眼睛看着她,比比谁更情真意切。
应该是她吧,因为她确实很能提供情绪价值,她摆出了倾听的举止。
你微微闪身避开了。
不过你的灵动姿态在下一个问题就不是很好使了。
你们谈到了炼金术。你的兴趣爱好,因为预算不足而暂时被搁置,现在它要从敌人的枪口里化为子弹射入你眉心了。
“我肯定铃木小姐你可以做到那些特异的事情,否则你们不会——”她看了一眼地板,略微停顿,才继续说话:“发展得这样好。”
谬赞了……主持人根本不是在称赞你。
事实上,要不是06年那轰动一时的新闻,大概盘星教和他的掌握者都还在暗中闷声赚大钱。现在你们只是暴露在了光下。
主持人不认为你有特异功能,也不认同你们【发展得这样好】,她停顿时候微妙的表情已经扣下了扳机。
你没有回答。
“我知道官网上的信息和本次您做出的宣传介绍都不是您本人撰写——”
“哦那些都是我本人写的。”你是个亲力亲为的教主。
“……”这些倒也无关紧要,只不过说明你有些文字水平,她接着上:“真实是一个区间,它在背反的两个排斥现象中更加清晰。我相信您一定也很好奇【不信神】的另一边有什么说法,那您是否愿意对无神论的观点做出自己的评价?”
评价……评价是你也相信无神论,目前看起来司辰都是通过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各色方式掌控职位,但毋庸置疑祂们都曾不是司辰,都付出了某种努力。
各类宗教,有神论者无论怎么辩驳,他们的神都是早就存在的,路径不可复制的。人只能信仰祂或者祂们,而不能成为。
人类的潜力,上限和下限一样荒谬,然而这反倒更能证实你的面前是荒原,是宇宙那样大小的无限。
但你在官网上不是这么写的。
你写的是——
你有点不安地看向台面侧边的一个幽暗地方,然后嘴巴里说:“我认为他们妄自尊大,不能够撇开遮掩的树叶,拒绝接受世界上有更高权力的存在,但我主的荣光依旧遍撒,至今庇佑大地上的所有。那种能宽恕一切,改变一切,审视一切的更高位格就是我信奉的唯一。”
你抨击着一些你并不想也不在乎的行径,上电视也就这个坏处:在公共场合,你不能跳反到另一边,只好昧良心说话。
冷静,冷静,你只不过像大部分的人都会做的那样,给自己选了一条边站,现在你应当像学生背课文一样流利脱口。不过隐约起伏的羞涩还有不自然的停顿仍然让你看上去偷感很重。
你底气不足,所以支支吾吾。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你没做好准备,直接在几个镜头面前拍了下脑袋。
他们请来了一组科学社团的大学生,但很明智地不针对你提出的任何【有神】【无神】观点做出评价——因为在当下日本的社会中,宗教是一块小小电视台撼动不了的硬骨头,比他们草台班子搭的剧场坚硬得多。
一般没人会向认知中的强者开炮,这是至理名言。但你……盘星教,你们是软柿子,是如果一定要踢一脚就一定会妥协地向你们抬腿的小目标。
“接下来,让我们就炼金术进行一番两方研究者的友好讨论。”
被录制好的掌声像巴掌一样雷动。
猜猜它们打在哪了?你觉得脑袋嗡嗡的,脸红红的,然后你做出了那个会被网友们用很长一段时间的动作。
你拍上了脑袋,手心温热,但额头更甚。
接下来,有一场灾难,可没人为你解围。
作者有话说:
星夏:我建议以后退会要缴纳10万违约金和10000字手写退会说明。
职工:这是什么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学生会吧?(狐疑)
胼手胝足意思是手脚长茧子,因为干活才长茧子,所以形容人勤快。这里引申为不咋用脑子,所以智商亟待提高,建议增厚大脑皮层()
星夏和另一个世界的教主杰也是脑波对上了:感觉信众笨笨的。但她委婉许多
然后上台:完蛋,我被耍了(挠头)
星夏:百岁老人,不服来战(对媒体创新一无所知)
星夏:他们发明电视就是为了让我出丑的
今天真是累坏我了,一忙完工作就把明天的也写完噜,然后后天有个新书千字榜,挠头,所以还得写一个——写到明天要发的内容才发现这么一个重要的节点出厂的人竟然是彩云猪猪。不出意外周二还是他的戏份,然后今天明天(周一)后天(周二)三天更新以后,周三我再小停一天加紧往后写,所以应该是周五或者周四更——之前构思的时间用的太多了导致现在左支右绌,我会继续加油的不让读者们多等。
顺便给下一本小宣传一下,为了熟悉宿傩的情况打算练手一个平安时代背景的1v1宿傩,就是名字很奇怪的那个【一半时间解决生存危机】,虽然说是练手,但我还是会认真写的,已经有1w字了大家可以尝试看看如果合口味的话还请浅戳个收藏哇,差不多应该就是那个很平的风格了。不喜欢也没关系,大家能喜欢盘星教我已经很高兴了,谢谢!
第86章 第86章炼金术和紧急避险[VI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教里面没什么人再烦你。大家觉得你心情应该不太好……之前的节目插曲引起了一定范围的关注,以及你们又被打了一次坑蒙拐骗的招牌。
七海忧虑,这样下去教团的转型不会成功,标签越撕越牢,唯恐它甚至要黏上你们的根基。
害,你们也没什么根基。
一般情况,如果你说大实话,七海会一条一句的驳回。不过现在,因为你被电视台摆了一道,而七海心中有愧意——他以为这件事情是他强迫你做的,然后你背上了被议论的包袱,而他隐在幕后。
你一开始是想告诉他没有这种事情的,但是……但是他给你买了你非常喜欢的工业材料,它们都很贵。
你的小嘴巴就闭了起来。
后来就发展到,你不仅有高温炉,还有炼金术工作台,还有各式各样的器皿和华而不实的小型祭坛。
而且当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他也默不作声了。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周之内,节目播出对你个人有些不妙的影响,不过于整体而言,好处仍然不少。
“没必要担心转型的问题,只要方向仍然由我们把握。”你掉进了蜜罐里,从电视台离开后你很快就恢复过来,而且你对局势的看法比他更乐观。
你说:“虽然我那么说了(指没什么根基),但情况事实上在往好的地方延展。我们增加了曝光量,虽然是被嘲笑的那种。”
“……这难道值得高兴吗?”
“当然。”这点你无比确定,“你是身心健全,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要么因为智力要么因为局势限制而被群体异化的个体,他们只是被瞧不起,又不是死了。人活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如果不喝酒,还有什么比我们更无害的去处吗?”
至少,你有在电视上好好介绍你们为信众提供的丰富活动。虽然在你把它写进教义中的时候,七海曾经吐槽过,这像是戒……集会。
太冒昧了,但如果不是心理有点问题,谁会突然找个不认识的神来信?
记得那个时候你据理力争说:“你说的对,但要是和别家大致一样,他们为什么不去信仰耶稣基督和佛陀呢?天元大人的市场竞争力还是不够强。”
两大行业巨头珠玉在前,你们也就挑挑拣拣剩下的残枝剩叶。
现在想想,倒不如说挂着人家的名头做这种事更不好,但你和七海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过这样失礼的事情。
而后,事情真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发展。这个世界表皮聚集了太多的人,以致于有人忘了另一部分的人存在,现在,他们从汗毛根生的皱纹里,从皮肤里争先恐后钻了出来。
人总要找个兴趣爱好收容下自己,如你所料,被生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都吻了上来。
短短几天,这里从门可罗雀到摩肩接踵,热闹得像应届生招聘会。
七海仍旧有点不可置信:“我以为我们被打假了……”
“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是的,你们是【非】。然后你丢下无话可说的副手,带头招呼起拿着传单进来无人接待的青年:“你好,是需要登记入会吗?跟我来。”
这个离都内不近的庭院式办公用房喧嚣了可能有十几天到大半个月,最终,当它回到安定状态的时候,盘星教实现了一定规模的扩张,虽说……
“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工作。”七海对经过比对统计的新教徒比例不太满意:“那寄付怎么办?”
你摆摆手:“凑日活的,你不能指望大多人又有钱又有闲。”
所谓寄付,就是类似会费的东西,有工作的信徒会按比例从薪水里匀一部分给教团。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说好的神会庇佑呢,怎么还反倒问服务对象收费?
这个廉政风险点有点大了吧!
宗教法人的环境宽松至此,难怪这些年出了许多宗教丑闻。虽然你现在也是数万法人之一了,但良心话正是这样。
可你手掌一松,渺小的凡人信徒就像砂砾一样倏然漏下,你又不是窘迫到要从困顿的人身上吸血的邋遢鬼,还不至于贪图这点7%或者10%。
事实上,对于这些负责众星拱月的失意人,你有更好的安排。
你小手一点,在工作人员那里又下达了一条新的指令,开始征询其中无业人群愿意来教团做义工的意愿——
“我们可以提供三餐住宿,每周……七千,不,一万的经济补贴,优先全天的。”
瞧,当原来的职工死,哦不,离职一批之后,总得有新鲜的血液加入进来,确保这里不会成为一个空壳,能完好无损地运转下去。
这个方法很好,可坏就坏在七海真的有在管钱,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挠你:“你想从哪里支出这笔经费?”
“人员工资——上次不是改了一次绩效手册么,我们提高了年终奖的比例,可万一有些人没拿到年终奖就不想干了怎么办?”你堂而皇之的明示2012会有个好年。
“行,随你。”七海说的冷淡,不过你能看出来,他也是认为【有总比没有好】的一类,而且你的赚钱能力有目共睹……只不过进项确实比不过开销。
你买了不少炼金术周边。
“吃谷就是花钱啊。”你叉着腰,转过脸:“但别担心,我的医术在亚洲没有对手,说不定很快就有生意找上门来。”
不管离赤字远还是近,往前看都是一派乐观。
“你那是医术吗?”
听不见听不见,反正你这手妙手回春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你没说【我以后再也不买了】这种两人中0%人相信的鬼话。
节流是万万不能节到自己身上的,不然你成什么了,冤大头?
教团里的事务在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有如火车在铁轨上隆隆运行一般按道出发。偶尔有些问题,不过你这个掌舵的感受不到摇晃也实属正常,你坐在办公室里,所以……哎,领导就是这样的啦。
经营这个集体,就像犁土种地播种后就能清闲一些日子的种植活动,条件允许的时候,它们自己会长势喜人。
直到又一周之后,这个月都要过去,你们正式进入冬天。2012又近了一步。
你正在露天的花园里烧火,旁边是依次排开的一溜器皿,有的在架子上,有的就丢桌上。它们比春天的种子还要长势喜人,数量比起上次又添不少。你叮叮当当地忙活着——
就在此时,亡灵一样无影无踪的杀意聚焦于你,但它主人不擅隐蔽,动作如提线木偶般僵硬。你在百忙之中换了个手,这样更轻易动作。
原本烧得发蓝的烧瓶在你的右手,现在你左手直接托起它圆底,毋管它看起来就灼热的手感,而你得闲的右手,伸到了后脖子,食指中指轻巧一夹,一道薄而凉的玩具铁片就被指节扣押。
没-收-
你回头,连带右手漫不经心地牵扯身后,然后你发现身后的人你从未见过。来者有一头金发,又兼具正统亚洲人的样貌,上挑的眼角,下垂的眉毛,配上这个桀骜的表情,你态度有点置身事外,甚至凑热闹一样地问他:“干嘛脸色这么差?”
这情形看起来,难道不是有人只身闯进了你的地盘?这个长相美丽又只在耳朵上打洞的黄毛,他身着羽织和浅胯,真是又古板又现代化。不过最违和的其实在于有备而来的偷袭者比你还惊讶。
真是不沉稳。
在你捏弯他的刀刃后,他的一切后发使力和较劲一般的转手腕都失去了意义——这人原先是想挣脱的,结果你扭了刀刃,又顺势捉住了他的手腕。
他跑不掉了。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见鬼,你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的力气一直很大,自你信奉铸炉已经过四载,现在你不费力气就把他拽到你的侧面,到你的工作台旁,这个看上去健康强壮的年轻人无从抵抗:“这问题该我问吧,你有何贵干?”
然而来者却很狡诈,他一开始怨声载道地叫你“女的”,现在情况分明,优劣立判,他抬起眉毛,态度也和顺起来,称呼你:“女士,我相信这其中有些误会。”
来者还朝你露齿粲然一笑。
他看起来有点意思,但你吃过更好的,而且……礼貌的人在一开始就会很礼貌,不会对你挥小刀。
你招呼他:“没事我今天挺有空的,哪天都挺有空,我们去地下室详谈。”
讲完就要拉他走。
盘星教的地下室有橱柜,有阴湿的石室,还有装修到一般的水泥和霉污的气味,只看那边的环境,你们就像烂尾了一样——预算毕竟有限。
用来招待不速之客再合适不过。
“等等……”此人这么讲着,可动作上他突然抬起了腿,膝盖迅速顶到你腰测肋骨。怎么说呢,怪口蜜腹剑的。
他害的你左手一颤,接下来你把烧瓶里的液体全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浓金色的亮光覆盖他黑色的衣裳,它曾是水银,而今被你转化为了丰收的橙黄——黄化精华。
它有点烫人。
滚烫的炼金半成品烧掉了他的一块外层衣物,紧接着入侵肌肤,庭院里唯余俊朗男人的惨叫。短时间内,你就听见了这个人除了不屑一顾和油腔滑调之外的第三种声调——纯粹情绪的发表。
你把烧瓶搁置在桌面上后,空出左手摁住他的后脖子,把他掐晕了。
客观来讲,来者有副天鹅的样貌,不过当他叫起来的时候,你意识到他和普通的圈内鹅鸭大差不差。你感受到侧腰传来的疼痛,久违的咒力影响,他是咒术师?
作者有话说:
星夏的管理学小妙招
想要抓住教徒的心,先抓住他们的胃,点击屏幕即发展一名无业游民为特级厨师——拖到厨房——你就干吧。一人准备一套宴席大餐。
赞助人携数百万会费莅临盘星教。
上个电视,邪名+1,疑心暗起的时节,一位一级咒术师(现在还不是特一)自信满满来到东京歇脚,警醒星夏随手止刀,刀锋即刻卷刃。
1/24秒的时间内她就这么水灵灵地揪住了彩云猪猪——还往他贵贵的衣服上浇了不要钱黄化精华——彩云猪猪发出尖锐爆鸣——星夏心疼烧瓶烧杯,先稳妥放桌上再给他小嘴巴闭起来——送入橱柜。
糟糕糟糕omg,魔法怎么失灵啦
作为消遣,我对彩云猪猪的态度还是比较正面的,但客观想,大家要是坐一桌吃饭他就只能在伙房烧火,灶台都上不了。娟子干大堂经理,宿傩上菜(什么,四只手端盘子就是快),五星厨师我只选里梅(不是)。
完了,这餐厅没人敢去,味道不好说,但毕竟是一生只能去一次的胜地。
第87章 第87章彩云猪猪奇妙冒险[VIP]
你缴获一名不轨匪徒,现有以下选项:
A:干掉,一声不吭作无事发生状
B:事关咒术师,看样子此人来自咒术世家,诚邀副教主详聊对策
C:等人醒再议
D:炼金术
真是难以下定的抉择,但首先排除B。
你和七海又不是什么都要叽叽喳喳聊一通的小学好朋友,而且他一知道什么事情就会忍不住的对你决策指手画脚。
在一阵艰辛的左右为难后,你突然想起来,炉子还没关火。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一个注重安全的领导,而且事必躬亲,她肯定要去看看情况。
简简单单把人丢到地下杂物室的一把破椅子上,你甚至懒得帮他把手和脚绑起来,不过你确实随手在别的房间搬来了一个弃置的柜子堵在外边门上。
如果他能跑,他就带伤折戟而返;如果他不跑,他总能意识到自己不得不说出点有用的话。你猜他或许是应总监部要求前来执行你的,衣着风格如此,推测……说不定是御三家的喽啰。
他实力不弱,但问题不大,你先去烧火。
你的安全检查活动直接持续到晚上,冬天夜幕来得更早,你还能透过穹顶见到几颗星星。当最后的炉火也熄灭,你侍弄起桌上的瓶罐:有放过东西的收拾一摞,隔好防护棉片挨个铺到塑料筐中,准备端去洗净。余下的归原位,下次接着继续使用。
今天一下午,你的劳动成果除了自查无隐患的未成书报告,就是最后被你灌装到试管里的赤化精华。
老实说上个月的电视访谈多少有点伤到了你的自尊,当那些大学生问你:“所以教主,你真的炼出过金子吗?”的时候,你很清楚自己从没做到过。“炼金术”三个字中的两个字都在提及炼金,然后你肉眼可见的大失败。
虽说即便你能你也不会在公共场合谈及此事,但若是你真的有那种能力,至少你还能回来偷着乐——你没有。现在——高枕无忧取消,勤学苦练的时间到。
等你像劳作结束的工人一样托着两层器具往地下室最末端的洗手池走去的路上,在你经过几间放置不用的房间,你忽然想起来:今天前几个小时,你曾经在此接待过一个客人。
又往前走了几步,你正好和蹒跚推开橱柜的金发少年郎遇上,他的额头有豆大汗珠,右肩边缘焦黑,大块的粘湿皮肤中间是血和肉的红粉。
你们看见彼此的一开始都没说话。他眼角抽动,面色忌惮。你反应不那么大,但也后退了一步,还是你先说话:“希望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你是字面意思。
接着低头以视线作指示,看你怀里的一筐宝贝:“它们不便宜。”还有玻璃的易碎品。
当你们在同一水平线的时候,你直接越过了此人,如果在他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没动手,那么现在也没必要。
你步调不变抵达阴暗地下走廊的尽头,打开灯,脱下外套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撸起袖口,然后弯腰洗起瓶子。这里唯余哗啦啦的水撞击龙头管道和淅沥沥低落池中的轻响,偶尔有你的手指摩擦玻璃的凝滞声音。
每当你洗净一个瓶子,你都会把它倒扣在左手边有漏水处的架子上,等所有的清洁工作都结束,你就把这些筐和架子再一股脑搬到庭院里去。无雨无雪的天气里,余下的一切交给时间阴干。
不过今天,等你即将铺好大半个场地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几乎听不见的步履声。你关水龙头,两只胳膊立在身前。等他又盯着你的眼睛再走一步的时候,你甩甩手,自来水的水花就溅到了他的身上,以及伤口。
“嘶,我是禅院直哉,你是什么来头?”他的用语很不考究,不过语气比之前又好了一点。
看起来你的袖手旁观让他觉得自己安全了不少。
“你主动送上门来,两次偷袭都失败,现在我高抬贵手没追究,你却自顾自盘闻起来……”禅院直哉是谁,没听说过,但你认得这个姓氏,于是就问:“是禅院家旁支吗?”
“是嫡子!”
“呵,你挺弱的。”
“我是一级。”
“哦哦哦那你真是年轻有为,我以前干过二级,还在咒术高专念过书。”
“……”
“叙旧终于结束了,现在是我的回合。你来做什么的?”严格说,你们都不认识。几年以来你的说话水平越来越高,也更会给人面子了,不过对这个人,好像没必要用那些技巧。
“……铃木星夏,根据咒术规定第9条,你在2006年、2007年故意杀害数名非咒术师,还有1名高专辅助监督。你已被总监部认定为诅咒师,并判处死刑。”
“说得好像谁在乎似的。判处和处以还是有不小差别,但如你所见,我还活得很好。”顺便第9条的原文明明是——发动术式并将其杀害——严格说来你没违背。
你的手上还有一点水,你往禅院直哉伤口上弹。
他拧起眉头嘴巴一张就要口出恶言,他的表情是这么说的,不过到头来,他问:“我对你的生死一点也不关心,只是在电视上看见了你,想着正好来东京一趟,帮东京人一个忙。听说你还和悟谈过恋爱?”
行动上,禅院直哉像个小警察,语言上,则是个上位者。
他还认识五条悟,称呼上还很熟。
后来你发现了,这个人只是一个心比天高还热衷于向上沟通的自来熟——他看上的人很多都和他不熟。不过在刚认识的这时,你还对他一无所知,因此只是有点兴趣地对他的伤口伸出了手指。
你像戳进一瓶膏体那样伸手探进他的皮肤,不用说那一定很难忍。在禅院直哉反应过来的时候,疼痛比一切更先作用。你摸到了他的肩胛骨,黄化精华腐蚀了他的皮肉,现在他热乎乎,软绵绵,不比肉馅包子更难捏。
“呃啊!”
“抱歉,我刚才没认真听,你想说什么来着?”你瞧他像是受了欺负就会变好说话的类型,在更前一些的岁月里,你见过不少这种类型的,副会长,干部,小中层……可惜他们都不在了,但你领教过,也得到了锻炼,现在你【异常】擅长与这类人打交道。
“你松开我!”
“我不。”你摸上了他的肩膀,并且在骨缝流连,浓稠、潮湿、肿胀,还有聒噪。正是噪音使你不得不警告他:“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的嘴撕烂,舌骨压断,再把你的牙齿也敲掉,最后把我的外套塞在你的嘴巴里……相信我,它进得去。”
中间有那么些停顿,证明你确实经过思考:现在是冬天,衣服不轻便,不过你认为:确实,可以。
十分嚣张的气焰现在只有一摊死灰,禅院直哉的大脑还是很懂识时务的意涵,他挥舞自己仅剩能行动的手,大叫说他会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来。
你的手离开那团糨糊的面团,另一只也松开,任他像断了翅膀的扑棱蛾子跌在地上低呼和气喘,你转身去洗手。
洗完以后,你还温和地蹲在他面前,欣赏这个指挥不动手脚的年轻人。现在他看上去很狼狈,比刚才那次你手拿东西,他和你撞了个对眼的时候更面色青白。
你瞧够了笑话,这个时候问他:“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你经常问出这种前不搭后的问题,不过这次是由于你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禅院直哉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他老实中仍透露出狡诈地回答:“我有数不完的钱。我可以给你!”他突然开了窍。
有点眼熟。
你想起来了,他给你的感觉和汽灵同出一辙。后者吃饱了饭就态度懒散起来了,敷衍的手段也不高妙,所以……
这一刻,你的脑袋里闪过了很多,购物车里没下单的器具,游泳池放置了一年多天价的清洁费用,还有七海看资产负债表时候纠结的眉毛。
你拢着自己的膝盖,决定好应对的态度后认真而高兴地问这个耷拉在地上的人形生物:“那你是想一次**付个人资产的10%,还是按月交付薪水的20%呢?”
在他难以言喻的目光中,你介绍起了你们盘星宗教研究学会的会费支付比例,末了才补充:“一般来说我们的最高比例只到10%,包括日常学习研究,定期聚会和各类宗教活动,不过你蓄意伤害教主。教典里没提到这样该怎么办,但我想这个精神损失费是我应得的。”
他的命在你手里,一口价也是你提。
禅院直哉没什么犹豫地选一次**清,他还问:“你不会还想拉我入教吧?”
“不会,我们的寄付走对公账户,你的钱……要到我的个人银行卡里。所以……”你的两只手舞了一通,大致是这个意思,你说:“就像你对我的性命没有兴趣一样,我对你也是,客人真是捡到大漏了。我放你走,你记得打钱给我。这是我的私人名片,送你,有业务可以联系。”
“……”他看你的表情有几分不可置信,多少有点【就这?】的意思。但它们没在禅院直哉脸上停太久,很快就收敛。
唔,这么说他不会很老实的打钱。
考虑到此人自称禅院嫡子,且和你无冤无仇,话语中也没透露出是给自己被你玩弄了感情的好兄弟报仇的调调……他不缺钱,还跑过来说是顺路的解决你,用的方式还是偷袭,显然不是光明磊落的个性。
说不定回去还会想着报复。
然而盘星教毕竟势力微薄,明面上得罪御三家很不划算,你最后摆摆手,只客气地问:“既然我们不认识,也就没仇没怨,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我仍然好奇,你总不能真是因为乐于助人来缴获不法分子的吧,能否请你替我发蒙解惑呢?”
说来并不很光彩,杯的赐福跟随了你很久,久到你偶尔不习惯没它的生活。在提问时,你用上了曾经惯常的伎俩,为话语增添了一点诱惑,赤杯对你仍然大方,它成功了。
得到的答案令人啼笑皆非,禅院直哉好像陷入一段不快的回忆,皱起眉头。
他说,仅仅因为你是一个应该被教训的女人。
如果这句话有别的听众,那她也会知道重点在于最后两个字。
你现在认为他和五条悟不太熟,不然你一定会早就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呃,禅院家已经这样了吗?
作者有话说:
星夏:七海就喜欢对我的决策指手画脚——虽然是正副手常见的意见相左剧情——但还是不要劳烦他啦!
美美隐下。
星夏:现在要随机公平的做一个决策,ACD三选一,我保证公平公正公开绝无作假(接电话)什么,家里有消防隐患?!Damn!哎!(重音)这下不得不去看炉子了。
猪猪:笛子笛子笛子,柜子柜子柜子
猪猪:看我不回去想办法弄你
星夏:我警告你,你如果惹了我,那你就和没惹我一样,只好放你走咯
今天上工脑袋蒙蒙的,回来一看好多评论收藏营养液,感谢各位读者支持ww,我会继续努力的!
顺便这个新书千字榜真的好厉害……不出意外应该是周五见!2012的节点写完估计就直接跳16年,然后星夏再去图书馆咕咕一年,回来又能和两个教师谈恋爱了。我争取下周就2016.
不过星夏这边的主线还是晋升具名者,到时候未来的矛盾和剧情推进应该会围绕这个展开。我会努力写哒,我们盘星教也有自己的欺世赝身!
最后再安利一下陪伴了我好多个小时的密教模拟器和还没下功夫玩的司辰之书——steam免费,游戏本体买了就不用再内购消费。比起我一直都有蹭日活的一些网络游戏,那真是性价比高太多,表面免费下载,实际月卡还得30呢(头疼)
第88章 第88章骨科医生[VIP]
禅院直哉是一个让人想不通的人,幸好你很会放弃,想不通就不想了。你送走这个说好要给你打钱的客人,你的事业和教团事业,二者都在此插曲之上。
至于银行卡余额,你也没过分留心,反正……
在那之后的几天,你接到了一通电话,你因为醉心入梦错过了第一通,接着就是第二,第三。
你在晚上八点回拨给那个号码。
“喂,你好,是快递吗?直接放在我备注的货架上就好。”
“铃木星夏!!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捂着嘴巴坐起来,不让哈欠声逃进音孔。称呼急促又愤怒,后面的内容语调则适当放缓,但仍不难听出气急败坏。
是禅院直哉。
“哦,是你啊。我没做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我的伤治不好?”
“这你得问医生。”你没忍住,懒散的呻吟和掀开被褥的暖气一样逃窜了出来。对比这个年轻人,你太安详。
“……反转术式无效。”
“诶,我没说吗,那又不是咒力,没办法通过负咒力中和也正常。”你这记性,想起来了,放走他的时候为了收尾款,你故意保留了一部分。
那边过了有一会才继续发生,这会他冷静多了:“……那我应该怎么办?”这是一句下位者才会说的话,示弱。
你依稀记得这个人有点阴险也同样骄傲,如此甚好。他发声时你同样听见了小金库的欢呼喝彩:“这样吧……”
你对空白的墙角微笑:“你先把上次我们说好的钱打过来。”
在圣诞之前几周,你又一次见到了禅院直哉,这次他执意要走正门进。
“你不是最爱走偏门了吗?”
“谁告诉你的。”
“你从围墙进入盘星教的比例是100%”
“这是诡辩。”
他给钱了,所以你给面子,只在电话里叮嘱:“那你能别穿奇装异服吗?”
从挂断的电话判断,不用说,你又得罪禅院直哉了。多稀奇,你作为xx染色体携带者,从他出生前几十年就开始得罪他了。
可以说,你——乃至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就是为了招惹禅院直哉而出生的。
因为他是世界中心嘛。
禅院直哉穿了羽织,并且来的时候惊动了七海亲自出面,然后他亲切地给你的副教主起了昵称:“瞧瞧这是谁来了,不是大名鼎鼎的逃兵吗?”
你从后面的别墅庭院里穿行到门前的时候,正好看见被他踹倒现被搀扶的义工。你不在乎教徒们,但按你的准则判断,他都免费了,不应当再受额外的冤屈。
接着你就听见了逃兵的称号。
多走两步,你就见到了非常有御三家风范的嫡子。
你客气地招呼上去:“瞧瞧谁来了,这不是我的贵客龙三太子吗?”
一场风波因为你说的知识太小众而被消弭,你在七海质疑的眼光中伸手投降,然后牵着禅院直哉的受伤的那只胳膊,动作亲密,但你知道怎么牵动他的伤口,然后你礼貌又不拘谨地向七海介绍:“听你的话,我找的客户。”
“……”
“……”
有一个人听见了很无语,另一个人伤口疼痛难耐。
“放心交给我。”你在这个时候无缝打包票。
既然这个小金库恬不知耻地暴露了自己,你也没办法在七海面前多隐藏了,你用另一种艺术说明:“好消息,往后的一段时间,我的个人支出不必走公用经费了。”
你不是一个过分铺张的教主,而且这些年大部分的钱都来自你,但这句话的刺耳程度不因此改变:“你的【开源】原来只针对自己?”
说真的,要让七海在禅院直哉和盘星教人中选一个判断谁更糟糕,他恐怕还会有点选择困难。现在你摆脱了半个污点,又给自己招了一个新麻烦,他在怀疑。
这不怪他,局势中无能为力的人最后的力量就是怀疑。
“上电视以后吸引来的弱智之一。”好吧,你明牌了,可不是你主动跑去京都自荐的哈,你忙得很。
禅院直哉:“喂,铃木星夏!”
“抱歉,嫡子。虽然你很好,但一定要在你和七海中抉择,那我只能艰难的选择七海。”没有什么抉择,也没什么艰难,禅院直哉一点也不好,甚至很糟糕。
你现在讲话真真假假,只追求社会面上的和气生财。
虽说有的时候还是又突然直白起来。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禅院直哉透露出轻蔑,他的意思是他瞧不起你们所有人,随便了,问题解决就好。
你帮他捏了捏肩膀,动作很快,一下就钻到他身后面,然后他痛地叫出了声。
老实了。
接着,你带领禅院直哉走小路过了大楼,到往你的私人庭院。前两日的早雪还有些覆盖在绿植上,远看像最近热门的奶油抹在饼干上的小零食。
你本来可以恭维他几句,因为他在那通电话以后迅速打给你的钱数量不少,由此知道他们家产和他的可支配金额确实可观。不过禅院直哉自己消耗了你有限的善意,你就让他坐在庭院里你的用来给炉子添火的低矮小板凳上,他不得不双腿岔开坐,而且衣角盖在泥地上。
“又是地下室,又是露天的铁匠铺。做教主的人就这样?”
你不应声,在他坐下之后就在旁边你的工作台面上继续勾兑药水,透露出你在忙的气场。
于是禅院直哉也就不说话了。
时间久到太阳也偏移了方向——
你这样晾着他直到他自己受不了:“喂,我说你,是在给我调制药水吗?”:
你头也没回:“不是,炼金术收尾。礼数不周,还请海涵。”
所以你把他晾在一边半天就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立场。
“你把我从京都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坐在这里看你炼金?”
“不是【我把你叫过来】,回忆一下,禅院先生,你说【钱已经打给你了那现在怎么办】;我说【尾款到账就没事了】;你说【那我的伤怎么办】;我说【你可以到盘星教来】。”背景音是风声和你的瓶瓶罐罐哐当响,你指出:“所以是你自己要过来的,而且你没听我的善意劝告走小门。”
事实是,你们其实也根本没有小门,这只不过是翻墙偷偷进来的好听点的版本。
“臭女人,我给你这么多钱——”
“是为了买你的命。”你转身,最后多瓶精华汇聚一身的小小试管里,赤红色的液滴放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辉。试管的开口被你用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夹着,左右晃动,里面的液体也波浪一样碰撞管身。
不管是你说的话还是你手里东西的颜色,都让听者忌惮。他没忘记自己身上最严重的伤是怎么来的。
“现在我们【已经】一笔勾销。”你发现自己幌试管的动作让他胆战心惊,所以你就像推秋千的捣蛋鬼一样又加大了幅度,禅院直哉的眼睛已经离不开你的手了。
你说:“我每天都淋浴,你呢?”
烧伤的人洗不了,你们都知道。
你是为了回应那句臭女人才说的,现在臭的是谁无需多言。
于是禅院先生的脸也像赤化精华的颜色靠拢,他的五官拧成了一块,表情比你以前认识的有点涵养的人都丰富很多。
“只要你立束缚不把我的事情乱说我就帮你治疗。”
“好。”他立刻就答应了。
“包括但不限于口述、笔述、电子信息和暗示你从我这经受过并非咒术界记录在案以及一般人类认知之外的特异能力的讯息。”咒语一样长的附加条件你信手拈来,禅院直哉记不住你说了什么。“我没伤到你脑子吧?对了,还有一切包含主观恶意的并且涉及到我的能力的评价,你都不能说。如果你只是嘴巴臭,倒也没关系。我不做为人父母该履行而未能履行的教导职责,这是你的自由。请便。”
禅院直哉的嘴巴比较臭,但你说的话也没让着他。他最后放弃了逞口舌之快,同意了你的要求。
在你准备治疗的时候,他还能屈能伸地和你搭话,试图再多从你这得到一些信息。
“你在准备什么?”
“上次你浇到我身上的是什么?”
“你们真的信天元吗?你在电视上言辞凿凿。”
“在准备明天的工具,炼金术半成品,信吧,这是教众的意见。”你都好脾气的回答了,就是手上没在干他以为的正经事。
“……已经立下束缚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你又不是活不到明天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不会是治不好我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个机灵鬼。”
再这么嘟嘟囔囔下去你的午睡时间恐怕就没了,理性的你向无理取闹的人低头。回身,你嘴上那么说着,却将手臂伸出往禅院直哉受伤的右肩探出,直到你的白皙的手一整个没入他浆糊一样的肌肤。
“等等,你这是——”
“别娇滴滴得像个小男人似的,再不济也要像个臭女人一样坚强。”他的肌肤溃烂,粘连衣裳,而你的手却像触碰到了水面的屏障,如入无人之境,就跟上次一样。
禅院直哉没空顾忌你奇特的动向,他正在忍受更显著的疼痛。你为了避免他像案板上的鱼那样不雅乱跳,不得不用右臂夹住他金色的小脑袋,嘴里还帮他加油鼓劲。
也许是你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你单纯动作很快力气很大,他没挣脱。
“你这个家伙,等我好了我一定……”
“你醒了?还记得你上次好好的时候是怎么被我霸道地捏住手腕的吗?”
他终于变成了哑巴。
你认为禅院直哉一定是有一种特殊能力,他发怒的本事不小,但又非常敏锐的知道不突破界限地做些滑稽的指控,导致你一点也不因为他搞笑的话而感到无聊……虽然有点烦。
你在过程中还有一回忍不住开口,和他闲聊:“对了,我看你个子挺高的,有170吗?”
“……”
你只能听到禅院直哉受辱一样粗重的呼吸,这样也好。
久违的,你又一次和某人的肱骨来了一次0距离的亲密接触,他的关节和肌腱被渗透力较强的第三道工序搅得天翻地覆。
“你的手还能动吗?这几天。”现在明显动不了。
禅院直哉并不答话。
你突然意识到这是难得的研究机会,一般而言你没什么条件和动机把这些东西用在人身上,而且禅院直哉活蹦乱跳还会说话,你就在他沉默中恐吓:“这是诊疗问答,就算是你也应该知道关键时刻不能不配合医生吧。”
这个年轻的人非常惜命,立刻就告诉了你:“当天还能动,医师治疗后有好转,但没能痊愈,后来几天里伤口恶化,动不了了。”
“什么感觉?”
“灼烧,像有一把火在骨头里熄不了。”
“试过浇水吗?”
“……”
“没别的意思,突然觉得你挺会说话。我以为你只会讲多余的内容。”你解释:“炼金温度就是很高的,你忍一下。它们贴在你的骨头上,渗到骨缝中,现在粘着不跑了。”
然后你的手指顺着禅院直哉的骨缝深入,最细小的拇指围绕着关节的顶端转了一圈,你感叹:“你肌肉全散了,难为你还能坚持到现在。”
禅院直哉是一个【硬汉】,连你这个不把他当回事的人都忍不住升起了敬意,他是怎么在死到临头的情况下还嘴巴这么硬的?
直到你听见他上下牙齿碰撞的咯咯颤声,节拍器紊乱。
他的疼痛你一点也不共情,在你搜刮一圈以后,当你的手离开患处,带出来的除了铁腥味的血和肿胀聚集的组织液,还有于血肉格格不入的一轮流动的金色月亮。
无关风月
它的光芒不因日光褪色,依旧明朗。
“好啦。”你很轻松地把至今不凝固的光华水球托在掌心,有红色的丝绸和铁锈做它的铺垫,这一切在朗朗白日下显得诡异却又有蛮荒的美感:“如果你一直不来的话,恐怕等你到了坟墓里还能继续发光发热。”
应该是用了咒力吧,你揣测,不怎么高明的咒术师也知道受伤后要用咒力封锁伤口,所以才能不过分蔓延。禅院直哉毕竟是御三家享受得天独厚资源出来的,天赋……看他自矜自傲的样子,想必也不差。
而且他比盘星教之前的那些人要聪明一些——
在你语气平常地说了句“可以啦,剩下的就是平常伤口……”
他没等你说完,没表示谢谢,没说脏话,速度很快地从庭院边缘的围墙跳走了。
但也不完全聪明,他发现了你的危险,却没意识到你不打算对他做什么,原先你还想说“反转术式我也会,顺手帮你治疗也简简单单。”
你没再搭理这个爱叫但惜命的吉娃娃,转眼就把他抛到脑后,继续在教团事务和你的大功业之间左右打转,不同的是,你现在有了一笔不错的钱。
作者有话说:
龙三太子就是被哪吒抽筋剥皮的那个——身份尊贵,嫡子,下场糟糕。
星夏:你是一块外酥里嫩的脱骨肉(扇骨)
嘴硬猪猪:想死
突然想到了一个张爱玲的片段——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盘子。
分享个炼金术小知识:主要有四个步骤:黑化、白化、黄化、赤化,本质是在化学不发达的年代,元素周期表还没发明的时候,他们从矿石里去除杂质,一步步提炼出好东西——“有灵性”物质的一通瞎搅和。
密教里这就不是瞎搞了,这是符合铸科学的,但也没说最后能不能造成黄金(我猜不能),不然强度不平衡,全世界的金钱都流向铸了,其他性相还玩个啥。
星夏只是在向领导靠拢,具体能干出什么效果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
把彩云猪猪烫到的是第三步。黄化。
这次真的是把小少爷吓得够呛哟,又是肉脱骨又是以后死了还要烧,根据我看漫画的经验,他还是非常识时务的。
从小看见甚尔以后立刻就下意识的崇拜——发现遗产没了一点不和家里人吵,直接定下目标把小惠干掉——看到乙骨立刻投降。
自己也说了【我也觉得咒术师身上带个小刀不光彩,但是有它能赢哇】
还有中间应该是答应了【和高层通报虎杖死亡的消息】,他其实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治毒要紧()
最后,发现了一个小细节,138话一直跟在彩云猪猪后头说话的人应该是双子妈……猪猪就在孩子妈面前大谈特谈了一番真依漂亮身材也好,真希也和她相仿就是不懂的尊重爷们,还说真希就该背上捅一刀死掉。
所以他最后才是那么死的。
其实要说双子妈没感情这是假的,漫画里她知道涩谷里快死掉的人是真希不是真依——但不管怎么说,真希还是在妈那受了很多苦,可能自己先骂了孩子大家就不可以再多欺负她了哦~可实际照样欺负。80的止境是死亡。
她们在禅院家都是要跟在男人后面三步的附庸:大奴隶生了个小奴隶,这事怎么想也好不了。
唯一解是不要做奴隶。
没有特意标注就是接下来一直有更新ww本周日小五闪回一下2012,下周一定让2016小杰出场,感谢读者支持呀!
第89章 第89章抗老医生[VIP]
禅院直哉下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成了特一级……难怪他胆子又大起来了,时隔几年,你有点忘了之前的事情,可他这人有点戏剧化,从回忆里拽出他来并不难。
不过在你又一次被咒术界盯上之前,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在本年冬天的时候,你有幸经过了你的老客户介绍招徕一名新客——他已经下不了床榻,说话也够呛。
“就是这样。”拄着装饰性拐杖的老人把头发染成了黑色,他无论表情还是体态都精神多了,从不再清瘦的身形看来,体重也有所增长。“不过我的那位生意伙伴在生活习惯上面有些讲究,他比较……古板。”
接着你得到一封新客人的手写信,无暇的信封和内里的白纸上简单写明了情况:大家族里时日无多的老人暂时还不想死。
“我瞧你挺新潮的,怎么也和神神秘秘的家系有往来。”你把信纸丢回纸袋,里里外外没有署名,你只能看见一个意义不明的家纹图案封口,而你完全不理解这代表什么。不过你确实对这笔生意很感兴趣。“诚然,年底的生意自古以来兵家必争……”
上面只说了“老朽恐怕时日无多,唯忧家中事务无人照料,若得妙手回春,定然不胜感激。”到底是有多感激呢?
稍微有点门路的中间人对你比了一个数字。
“2000万?”
他点了点头。
你就和他开玩笑:“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得开个炸鸡店。”
“哎哎哎,都是合法所得的自愿赠与,并非来路不明。”
于是你也感到稀奇:“那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老头子当然不会真的告诉你,而且他还和你说明了注意事项:你作为教主最好只身前往客户那里,但相信你技艺高超,必然会安全无虞。
你应下了这门生意。
然后才得知,这边需要健康保健服务的竟然是一个远在京都的传统家庭,他们的投资在当今社会融入方方面面,不过实际真正经营的事务稍微类似于你——但不如你神通广大。
这是老人恭维好听的说法,你不当真,你希冀达成目标的时候开口更夸张。
“哦,那他们是谁呢?说来听听。”你已经拿出手机准备上网搜索了。
“五条。听说是平安时代菅原的后代一脉。”
噗。
行程就卡在年关将近的时候,京都已经下雪了。
你的到来和隆重是反义词,坐上新干线,打的,撑伞步行,顺着地上乌泱泱的脚印不费力地走到先前联络的随从所说的偏门,你看见一扇小门镶嵌在墙上,这里还没有屐齿印于白雪的足迹。
就是这了,你收起伞,扑簌的雪片抖落,有的掉在你的袖口,有的即将被你踩踏,你敲响了五条家的门。
应门的小伙子开始有些戒备,见到你羽绒服帽子里透出的脸以后立刻笑容可掬,他亲切地称呼你为“铃木教主。”他是老爷跟前服侍的旁支。
你顺手把伞递给他,他弯腰接下,还询问你是否要先饮一杯热茶。
“你们这是私人院落,为什么路上有那么多脚印,最近很忙吗?”
“啊……不是的,今年家主会回京都过新年。”他说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你的脸色,见你一言不发瞅着他后又立刻低下:“本宅很大,届时我们安排您住在偏院。悟大人他——他不爱在宅中走动,不会碰见他的。”
听到这里,你已经有些想走了。不过最后这个人直接扑在雪地上,还不敢高声说话,说人有生老病死的苦衷,而冬天从来不体谅,只是事情刚好撞在了一起,对他颇为关照的长辈现如今寿数将近,他和这位颇为体恤的长老手下的其他人决计不会拿这种得天独厚的机会做诱饵。
俗套的说辞不令你动心,真正让你认为或可一试的话语是:“为了长老性命的存续,我甘愿将性命奉于魔鬼……不是说您是恶魔的意思。”
“真的吗?你愿意把你的寿命分他。”
他肃然又恭敬称:“是的。”
你瞧他的神色没有半点虚假,而且他还年轻,于是蹲下拍了拍伏倒地上又扣了一次首的人肩膀,示意他起来:
“态度当真可敬。”
皆大欢喜了。
你对这桩生意的报酬十分满意,让你觉得不放心的问题在于仪式之后的虚弱,然而现在问题有了另外的解法,你可以……拜请昕旦。
你们走到屋檐下的时候,空荡荡的走廊吹来了冷风,此刻露天的雪地上只有你们的两行脚印,你最后和他确认:“我是有办法做些寿命的转移,但需要你本人完全愿意……而且酬金我也是不会分给你的,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得自己问长老要。”
在这个空虚而冰冷的时候,你的话题依旧是空虚而冰冷的金钱,但听者却如闻最悦耳的承诺,他的态度也赤诚:“当然,我愿意。”
“嗯,那就开始吧,速战速决,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五条悟啊……如果是要在他的大本营见到他,毋庸置疑是不要。虽然,当这个名字被提起的时候,你确实有几分想念。
你见到那个床榻上濒死的老人时,透过他浑浊的眼睛,陷入了曾经属于你的一段回忆。
说起司辰,你先后侍奉赤杯和铸炉,然而在最初的时候,当你第一次接触无形之术,最先向你这个凡人展现无上力量的神明,是昕旦。
她是执掌寿命的司辰,也曾是骄阳的具名者之一,在他被分裂后登升神位。
你有点……畏惧她。
曾经是的,现在依旧。
不过人总要在脱敏中成长,你以前在最敬畏的时候也略施小计,稍微习得了一点寿命的转移性支付方法。
五条家的这位长老呼吸有如旅人路上腿脚陷入泥沼,难以脱身,他被寿数绑缚,呼出的短气怕是连台面上的灰尘都吹不掉。
开玩笑的,他得到了精心照料,这个简朴古雅的房间里一点灰也没有。
关于岁时将近这点不是玩笑,他快死了,看见他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你们家老爷多大了?”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旁边的随侍。
“老爷今年九十有三。”
他看起来很难过,所以你没说哦那差不多快到时间了。
你跪坐在榻榻米的一边,闻言只低下头绞手指。
再次抬眼时,你提出了一笔公道的交易:“生老病死是人间的苦难,而从不是神明的烦忧。我曾经在一位隐世的神明座下研习,因而也懂得一些增减妙法。不是天元,天元仍然是人类,那个是生得术式,而且各位想必也对我有所耳闻。”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咒术师原先就算不认识盘星教的,在06年的大事件后应该也无人不晓,而你明明白白不是咒术师中的一员,所以……你为自己的来历贴了一些金,和你畏惧的司辰口头攀上了关系。
“其中一条,便是有关寿命的交易。众生皆知,死亡与新生有如日夜交替,一者扬升,而另一者陨落,因此这一切都会发生在纸面账簿上,我并不从中抽取生命力,一切只在你。”你地垂下脑袋,和老人对视。
他半张不张的眼睛中,瞳孔撕开了眼睑,仍然费力地对你说:“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我也没听说五条悟要来京都过大年。”说到这里,你认为自己有必要彰显分毫不让。你又加了一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时间会有冲撞,是吗?”
最后长老眼里不再迸射锋芒,那两道艰难的裂缝合上,他应允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你回答简短而有力。
摆弄寿命这个事情一点也不令你骄傲,而它严格来讲也不算什么仪式,倒不如说这是一种技艺。你学会了它,你就能使用它,而且相当难忘。
上一次你用这方法是帮一位爱宠人士缓解陪伴犬行将逝去的苦恼。
你站起身,回过头,随侍的表情踌躇。你知道,他多半是想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都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答:“不用。”
“嗯?”
“你什么都不要做,然后你会少活十年,就是这样。”你摊开手,“你的脸已经把问题说出来了,不必惊叹。”
你呼出一口气,它们在温暖的室内凝结成霜,白色的冰晶汇聚成团,无风自吹拂到年轻男人的脸上。
他比你高不了多少,也不知道你这个冰结呼吸的动作寓意为何,但听了你【什么也不用做】的指示,他就只是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变化。
不过片刻,你轻声告诉他:“好了。”
等随侍睁眼的时候,他还亲眼见证了宛若命运金线编制而成的牛皮纸厚的支票。在下一刻,他又发现编织成纸的材料并不是命运,而是由他七窍中烟雾一样流出的金雾,比朝阳更灿烂,比晚霞更绵长。
“灰烬账簿,等它在长老的面前烧掉,恭喜你们,交易达成。”世界上有许多无法货币化的东西,但不可否认有人——有钱人——希望掠夺他人与生俱来财富的人一直在追求万事万物能落到纸钞上。
血液、肉身、器官,这并不令人骄傲,很多时候甚至连你自己都在淡化你曾经学习过这项知识。
这样好像你就能忘记,人类的残忍过于司辰。
你转身又盘腿坐下,把薄薄的、承载生命的票据放置在长老的鼻尖上,他微弱的呼吸也没办法撼动仿佛千斤重的支票。你询问:“听见了吗,那是四亿两千万次的心跳。它们从他那归你了。”
接着你指尖轻轻划过票据表面,在你起身又往房间门口走去的时候,蓝色的火焰燃烧了仅此一页的账簿,达成了一次收支平衡——金色的雾气钻到了枯瘦干皱的身躯上。
等过了他们悲喜交集的感慨时刻,你又从凉凉的庭院里折返,肩膀上还有融化的雪点:“现在,让我们谈谈守密事项。”
你最后还是在五条家过了一晚上,幸好他们有很多空房间。出行仰赖公共交通的如今,买不到票就是得在一个地方多逗留一阵。
为什么不乘有夜间航班的飞机?那个安检太复杂,你证件不齐。
作者有话说:
星夏年终,我也年终,她拿八位数KPI,我拿四位数,四舍五入她只是我的double,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明天就是下个月了,随机准备了几个小红包试试看发一下~欢迎评论
第90章 第90章2012年[VIP]
夜里,你并不像往常一样前往锤炼场工作,难得只是漫游梦境,最后你停留在沉眠记忆的宝石蓝河流边。一艘宽大的船停下,你上了船,它自行摇晃着往下游,往漫宿的边境走。
这艘小船颜色是朦胧的淡黄,在河中泛起月光在星空的清辉,再然后另一位旅客也登上了这个小小的容身地。
五条悟。
你没想到能在漫宿见到他。
想要通往画中之河,首先,做梦者须穿过牡鹿之门。那扇门以前从何而命名你无从得知,但从大概上千年前起,有一只受伤的金色牡鹿就盘踞在门口,刁难每一个试图从牡鹿之门进入漫宿的人。
它有点幸灾乐祸,大概是因为自己再也进不来,所以见到别人失望而归也高兴。总之,它会问出并不简单的问题,然后难倒所有旅客。
你看到他的时候,有那么一会不知如何开口。有些话语哽在你的咽喉,你最后和他介绍起了这个地方。
你想,你的欲望在这个地方更不受控制,现在你有了2008年上半年的感觉,你觉得头上脸上热烘烘的……低头瞧胸前的发尾,它们已经变成小船一样的浅金淡黄。
“漫宿的边境有很多秘密。”你俯下身,从船沿探出脑袋和手臂,凉水浸没了你的肩头,在一阵摸索后,你从湖底捞出一尊不知何人遗落的刻雕,放在别的地方你不会多看它一眼,但现在你托在手心,假装鉴赏家一样干巴巴的介绍。
“越是被贬斥到这种地方的存在,越害怕孤独。”你不知道怎么的,灵光一现挑了个【孤独】为话题,“有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凑上来,大概是被忘记太久了总乐意找点存在。”
五条悟说了第一句话:“哦,那你也是吗?”
坏了,怎么烧到你自己身上来了。你觉得身上更热了,首先,你不是被贬斥来这个地方的;其次,明明是你先来的,他后来登船,怎么反而说你找存在?最后……最后你叹了口气,和各色的人在一起久了,难得见到一个你能看得上眼的。
生活教会了你容忍的秘籍,你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里如果硬要挑一个冠以孤独,那个人不是我。”
你讲的话也和容忍没什么关系,拿起小刀就往五条悟身上戳。
果然,他生气了。气急败坏的那种。他转过头去不理你。
今晚,和以前都不同,现在是你说话很多而他沉默的良宵。你又随口介绍起了漫宿的其他景致,有进去了就要把声音丢在外头的纯白之门,有从语言登升成为门扉的孔雀之门——在它以前,凡人还不能抵达那么高的高处。
“我怀疑巴别塔的故事借鉴了伐诃。不过他们省略了做梦的内容:在学会说话之前,人类尚且不能做梦。”
总之,你净说些无聊的事情。就像理工科的学徒在不通晓的人面前卖弄学识一样无聊。
不过说到这里,你总算站在五条悟的立场上讲了一句话。
这是你的劝告:“但你最好别进去,那是一处瑕疵和磨损,钻到别人的伤口里被视为一种不礼貌,现在形势不好……据我所知许多原著民不太欢迎新的学徒。所以一直有人被追杀。”然后在梦里死去。
你扭头时候,发现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幸而你的头发只是温热。你下意识对他伸出了手,可五条悟却躲开了。
他的眼睛里流淌着宝石蓝的湖水,但其光芒却有一瞬能匹敌辉光。
你转道用手背触碰了他雕塑一样温润的脸庞,这次他不偏也不挣扎。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般来说,这句话会出现在见面对话第一页。
“你说呢?”
你的手心已经托住了他半张脸,现在你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过于亲密:“不好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不过你看上去和几年前变化不大。”
五条悟拉住你即将碰到他耳垂的手。往下拽你的手腕牵拉:“那你呢,你这几年已经高兴地把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生活是哪里不遂你心意呢,你那天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我没接,你也清楚,你后来又发来了短信——你就一定见不得正常的走向,非要把自己的未来搅乱,把我们丢下来给你收拾残局不可。”
“现在呢,事情是你想看到的吗?你高兴了吗?”
你眨了眨眼睛,刻意不回答。
这问题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且你也已经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五条悟自动理解为你很高兴。
你其实还想和他再说一会话,不过他接下来就斥你为胆小鬼:“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愿意现身当面问我。”
他在说2008年的事情:你头也没回从涩谷走了。
这个没办法解释,五条悟讲的全对。
他接着说:“你不要再出现在我梦里了。我结婚了。”
严格说,这不是他的梦,这是……
你失神的瞬间手腕的温度将他烫伤,他松手退开了。你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嘴上倒自觉地说话,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不过就是恭贺新禧或者顺着往下说。
你把五条悟推离了梦境。
你在冰冷的床榻间醒转,披上羽绒外套,走入和你风格完全不搭的古拙庭院,细沙和碎石被钉耙圈出禅意的图案。不过首先它们都被霜雪覆盖,你套着板正的足袋破坏了白雪和白沙和白月的三者暧昧,走到完全空旷的庭院中,抬头看月亮。
次日一早,你辞别了早起用膳的长老,和依旧在他身边服侍的随从,还从侧门离开,只在长长的新雪覆盖的路面上留下一行孤单的脚印。乘新干线回到东京,怀里只揣着路上买的热包子,还有冷冰冰的即将到账的巨款许诺。
今年你们都过了个好年,七海也超额达成了他在年头定下的目标,现在你们是一个小有名气但不算好名气的小众教派。
没什么树敌,也不引人注目。
2012年,你们手上多了一些闲钱,客户靠积累,作为一个已经顺利运行4个年头的机构,有点稳定客户和薄产属实正常。
你在春天翻修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它多用于会客,对于那些生人来访者,你不太乐意让他们直接跑到你的别墅里去。
七海在确保组织顺利运行之余,还不忘和社会先锋新闻板块多多学习,时刻掌握如今各个领域的新动向。好像你是两个人中唯一满足现状的。
“找到容身之所;精简机构;确保合法性,我们已经达成目标了。”除了最后一点有些……模糊不清,其他的你们100%达成。
“我知道,我在寻找市场机会,也许有地方值得投资。”
“你是发达了,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你给你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咖,艰难的日子不复,兑了超级多水的冰美式已经过去,现在你一天喝掉1000都没人插手。
“教里多了那么多钱,总得想办法让他变得更多。”
“你可真是个大银行家。”今年不论股市还是投资市场确实都透露出欣欣向荣的气象。
但你知道,金钱也好,资本也罢,他们不会凭空产生自己,也不会增殖,所以货币化的东西多少沾上血和汗。而且——“这话就让存钱几十年的人无话可讲了。你可以换成黄金把他们存起来,比如放在我房间。”
七海没吭声,你进一步补充:“枕头底下。”然后你把它们通通丢到炉子里去顷刻炼化。
他接下来的问题让你觉得他根本一点没听你说话:“你觉得电子商务和传播媒体方向怎么样?”
你抿了一杯酸度适中的棕色冰水,确定这是盘星教内事务太少导致的。
你不够新潮,上网也看不见各类七海所说的【机会】,基本可以断定你就没什么投资脑袋,不过这不完全是畏惧新事物的老古板思想,这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确实会提出的一个问题:如果盘星教有了很多钱,那么谁来花它?
再考虑到安全问题,本来你们只是个有着数百职工和万名信徒的小组织,小小的盘星教隐蔽在东京一角,少有人会多看两眼。但如果业务扩张,规模增加,事情就超出控制了。
“要不你先净身出教两年,自己找个工作拼搏,我这边帮你安排停薪留职——等你追梦完再回来。”你同样没发现七海个性中铺张爱花钱的特点,所以只能推测有些人就是热爱【获得】的过程。
“……”
“我懂你,我也有过玩游戏停不下的不眠之夜,点点屏幕就赚钱的金手指和看见右上角数字多一点再多一点,太诱惑了。”
“你的顾虑是什么?”
“一是我们不需要更多额外的钱,二是有被盯上的风险。”你言辞恳切。
七海却质疑:“铃木,你现在怎么缩手缩脚的。”
你才不管他怎么说,反正22岁的人讲不通:“诞生了就要找个地方安置,这点上钱和人是一样的。真羡慕你是个自由人,而我头上还有几位主人。万一真干出一番事业,得到青睐,她们一声令下我将立刻100%遵循——事先说好,我认真起来可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的。”
你在恐吓七海,铸炉手上牢牢捏着英格兰(现在也隐于幕后了),赤杯有更好的基督教渊源,没人会盯着远东小国里的三瓜两枣,你单纯不乐意给自己惹额外的麻烦。
钱少了很烦恼,钱多了也是,社会关注度——不必要的探查——围剿。长生者和具名者乐意独来独往不是没有缘由的,动不动时间线拖成几百年,目标大了总归容易命中,到时候操心的不还是1990年生人七海。
甚至都没有踏入门扉的七海被你话语中的意思威慑,他从没听你抱怨过领导不好,这是第一次,而且你还在说谎。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一家500强跳槽到另一家500强的情况,急需向领导证明自己的价值。别看我现在混得还好,实则只是科员级别。”侍奉司辰,如履薄冰,你终于给这个愿意听你说话的青年递上了咖啡:“醒时和梦里都不好过,你就当体谅体谅我。”
别整天记挂金融梦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本章做梦可以和78章对着看~
星夏:寒梅著花未
五条悟:已婚,你有本事你就亲自现身我面前啊
结果当晚就住一个快递地址。
星夏对小五:现在形势不好,大公司的基层和中层视实习生为眼中钉,高层领导只想着降本增效,漫宿公司也不好干啊,老员工真心劝你别来。
星夏对七海:发动技能虚张声势
说服801d100=28困难成功
七海的原著萌芽被一把捏碎,话说他以前是干员工的,只能按业绩分成,本质是销售——然而现在变成第二领导了果然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你们90后是这样的。
写完捡娃以后就放小杰出场,然后星夏挥挥手去做图书管理员~图书管理员我可能三五章结束吧,再然后去趟平行世界,回来就开始谋划具名者大业,忍痛砍了一点九十九由基和猪猪的戏份,不过这样看起来的确会更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