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去救老婆!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想到……
“西西别怕”宗焕按了按自己微颤的手, 用最冷静、最坚定、最温和的声音说道:“别怕,我会来的,我很快就过来!你跟在李哲虎身边, 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哲虎哥在开车, ”听着宗焕的声音,郑西希心里安定了许多。
江北, 春江酒店内。
宗焕脸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眼里恐慌、焦虑和愤怒等各种情绪交杂, 整个人处在了即将失控的边缘。
早在收到李哲虎的发过来的定位信息时,宗焕就立刻赶到了春江酒店,拦下了准备回金山市的金山掌舵者:姜盛。
出事的地点是在T国和M国边境, 拨过去的电话戛然而止, 宗焕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郑西希很可能会被带到M国。
宗焕完全没有发展国外势力,不管他多有钱,在江北有多大的权势, 他都没法在短时间内把手伸向M国。但郑西希他必须救,如果郑西希死了, 他会倾尽他的一切,将M国那片混乱的疆土, 夷为平地!
即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都不能放弃把郑西希完好无缺地救出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能将势力发展到全国, 渗透到国外并且与总统关系也不一般的金山掌舵者,姜盛。
出现在春江酒店顶级套房里的宗焕还未开口,姜盛便从他脸上的神情猜到了事情大概:昨天婚礼突然中止是因为他未婚妻不见了,而此刻他的未婚妻必定是遇到了他都无法解决的危险。
“直接说事, 这个忙一定会帮。”姜盛本来就很欣赏宗焕,而且在三年前,他与他的爱人南允真坠入那水流湍急的风临江里时,是宗焕救了他,并且事后也倾尽全力,帮他寻找南允真的下落。
姜盛的保证让宗焕紧绷的情绪稍稍放缓,说出了郑西希在T国和M国边境失踪的遭遇,并告知了失踪的位置。
姜盛思索两秒,立刻拿出了手机,边发送着信息边说道:“我先启动T国边境的‘红雀’,立刻赶往失踪地点寻找郑西希的下落。消失地点在M国罗瓦里附近,最坏的情况就是会被带去罗瓦里,罗瓦里有一只‘红雀’潜伏,只要事情不闹大,让他把郑西希偷偷救出,送到T国也不是问题。”
“事情”宗焕深色凝重,“很可能闹大。”
深吸了口气,宗焕努力保持着冷静,继续说道:“掌舵者你也知道罗瓦里是个什么地方,像西西这么漂亮的人去了那里会遭到什么样非人的待遇,毒打、强=奸都有可能,但幸好,我的心腹李哲虎跟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时,宗焕都有点站立不稳,他撑着桌面缓了缓,“哲虎的性子我知道,他就是头固执的独狼,他喜欢西西,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动西西分毫,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事情一定会闹大!”
姜盛眉头紧锁,说道:“最坏的情况,就是闹到惊动了罗瓦里的武装部队。罗瓦里一直是个香饽饽,将近五千人的民族武装靠着罗瓦里的电诈园区,每年收的保护费都逼近十亿,眼红他们的其他武装有很多,M国南部有一支乌仑族武装部队,首领与我有过来往,砸点钱让他进攻罗瓦里武装不是问题,但是让他攻破罗瓦里并且救出人来,难度有些大,所以,我们还是得自己走一趟”
姜盛话还未说完,宗焕的手机就再次响起。宗焕立刻接通了电话,手机里面传来了郑西希的求救声。
那一瞬间,宗焕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宗焕将手机开成了公放,听完郑西希所说的位置。姜盛立刻联系上了罗瓦里的红雀,然后对着手机说道:“让李哲虎开去和平桥北部的东丽天然气灌装厂,我的人在那里接应!”
手机里传来的陌生的声音,让郑西希愣了几秒。
宗焕连忙说道:“西西,听掌舵者的。”
郑西希虽然不知道掌舵者是谁,但他相信宗焕,于是立刻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在满是M国文字的地图上,看到了一座桥,连忙对李哲虎喊道:“哲虎哥,下个路口往东拐然后过桥!”
子弹嗖嗖地从车身边穿过,李哲虎加足马力,冲向了郑西希所说的地点。
郑西希紧张地查看着地图,焦急地说道:“哥,我不认识他们的字,不知道哪里是东丽天然气灌装厂。”
“过桥后三百米往西,第三个路口往北,”那陌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好的!”郑西希擦着脸上的汗,在一阵阵震得耳膜发疼的枪击声中,喊叫着将路线告诉了李哲虎。
漆黑的越野车在连续不断的枪击中车窗破裂,呼啸的冷风灌了进来,当李哲虎驾车冲上桥时,余光瞥见身后追击的一人端起了火=箭=筒。李哲虎立刻猛踩刹车,猛压方向盘,生生扭转了方向,避开了飞速袭来的火=箭=炮。
轰的一声巨响在越野车身侧两米处响起,巨大的气浪将车掀出了几米,撞在了大桥围栏上,郑西希手中的手机撞飞了出去,砸在车门上关了机。
“西西,西西!”宗焕绝望地冲手机喊着,却只能听到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他双眼通红,盯着手机快要喘不过气来。
房间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姜盛依旧在联系罗瓦里的红雀,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允真和李仁善几人,脸上都出现了深深的紧张与焦急。
十分钟后,姜盛的声音响起:“还活着。”
宗焕猛吸了口气,抬起了手盖住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红雀已经接应到他们,郑西希没有受伤,李哲虎被弹片伤到腹部,暂无生命危险。两人被红雀藏在了东丽天然气罐厂的地下室,周围的街道上全是搜寻两人的罗瓦里武装,红雀很难将两人送出来,所以,我们得走一趟了!”姜盛说道。
宗焕立刻擦干了眼泪,说道:“我手下五十七人,可以立刻包机前往T国,天亮前抵达罗瓦里。”
姜盛依旧在按着手机,“乌仑族武装部队会于明天凌晨到达罗瓦里附近展开骚扰性攻击,到时候罗瓦里武装必定会分出大部分兵力对抗乌仑族武装部队,但具体能分出多少,不确定。全国各地的红雀,我能抽调出两百名立刻前往T国,于明日凌晨5点在T国边境集结。我在T国有一个军火库,所以武器不用担心,但两百多人想深入罗瓦里救人,人手还是不够,为保险起见,我再要点儿人来。这么大规模的武装行动,如果不通知上面那位,闹大了不好收场啊。”
“加我一个,”沉默了许久的韩镇开了口,“西川市与临近的虹南市、玉辉市每年都有不少人被欺骗、拐卖到罗瓦里,电诈的受害者更是不计其数,我们三市早就计划联合行动打击境外电诈分子,行动方案都提交上去了很多次,但国家警察厅一直不批准,掌舵者如果要请示总统的话,顺带让总统把我们的方案批了,三市至少能出动三百警力。”
姜盛比了个OK的手势,走到了窗边,拨通了青山总统府的加密电话。
当姜盛条理清晰地说完他的计划后,总统办公室里的金中胜按着眉心,发出了一声苦笑:“姜盛呐,再有一年多我就卸任了,你这是要在卸任前,给我埋个雷吗?”
“怎么能是雷呢?是预祝您连任的礼花啊。”姜盛礼貌说道。
金中胜笑了,说道:“即使我不同意,也拦不住你的行动。六百名特种部队士兵,会以平民的身份入境T国,听从你的指挥。警方那边的行动,我也只能给你口头许可,T国我会让外交部去联系,给你们留足退路。所以,一旦成功了,万事大吉,可如果失败了,这一切都是与国家无关的民间行动,这后面的烂摊子,还得掌舵者您自己收拾了。”
姜盛明白金中胜的顾虑,这次行动如果以国家的名义出面,那么H国必定会面临来自各方的国际压力和国内的社会压力,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出动。等到和各方谈妥,能出兵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所以这个结果,已经比姜盛预想的要好了。
“放心,总统阁下,”姜盛自信笑道,“等着我们凯旋的消息吧,我一定会在您的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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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瓦里东丽天然气罐厂的地下室里,郑西希跪坐在李哲虎身边,掀开了李哲虎鲜血淋漓的上衣,在他的侧腹部,看到了一枚插进皮肉中的漆黑弹片。
他紧抿着唇,咽下了眼里的泪水,拿出了“红雀”维拉塞给他的医疗包,准备给李哲虎处理伤口。
维拉带领上百村民一窝蜂地拦下了追击的车辆后,在混乱中将两人带进了这个地下室里,但他不能在地下室久留,给了郑西希一个医疗包和一袋吃的后,便急冲冲地跑回了厂里,应付武装部队的搜查。
“哲虎哥,忍着点啊,”郑西希哽咽地说着,一咬牙拔出了弹片,然后迅速喷上了消毒水,将消毒绷带按了上去。
李哲虎疼得额头溢出了冷汗,身子微微发抖。
伤口虽大,但未伤及动脉,郑西希快速处理完后,虚脱似的坐在了地上,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的经历,到现在都仿佛是一场噩梦,他多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见三川庄园里明媚的阳光,能看见宗焕的笑脸。他多么希望宗焕能原谅他,能不介意他是个男人,能像以前那么爱他,能再抱着他,亲吻他。
泪水从眼角滚落,郑西希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太多,如今,只求能活下来就好了。
摸了摸口袋,郑西希猛然发现,从三川庄园里带出来的新郎手办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他焦急地起身四下寻找,实在是找不到后,难过地坐回了地上。
一瞬间,巨大的悲伤涌来,他抱着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上,无声地哭泣。
“西希,”李哲虎突然虚弱地开了口。
郑西希立刻抬头,擦了擦眼睛,跪坐在了李哲虎身边,问道:“怎么了,哲虎哥?”
“有点冷”
郑西希连忙脱下外套,盖在了李哲虎身上,然后四处张望,借着微弱的壁灯从杂物堆里找到了一床透着股霉味的被子,掸了掸,盖在了李哲虎身上,“好些了吗?哲虎哥?”
李哲虎微微点头。
“想吃点东西吗?”
“好。”
郑西希慢慢地将李哲虎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墙上,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给他喂着维拉给的面包和水。
昏暗的地下室内,时间好像变得漫长了起来,郑西希喂得手都酸了,才喂完了手里的一条面包。
李哲虎也恢复了一些气色,他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昏黄灯光下,郑西希那张被他抹得全是泥土的脸,觉得即使这样,也非常的好看。
“西希,”他的手,从厚实的被子里探了出来,碰到了郑西希的指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老大真的不能接受你是个男人,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郑西希微怔,然后非常愧疚地说道:“哲虎哥,对不起,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全是宗焕。”
第32章 救老婆 我不该让你经历这些,对不起……
李哲虎立刻收回了手, 垂下了眼眸,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啊失恋了”
“对不起!哲虎哥!”郑西希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一直在不顾性命地保护我,可感情这个事不能勉强的, 我不能欺骗你。”
“唉?别哭,别哭啊, 我没事的, ”李哲虎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擦了擦郑西希的眼泪。
“哲虎哥你别动,别扯到伤口了,你好好躺着, ”郑西希擦了把眼泪, 抽泣着将李哲虎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你歇会儿吧,我守着你, 有什么动静立刻叫醒你。”
“西希也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放心吧,掌舵者是老大的朋友, 他的实力强到难以想象,我们会没事的,”李哲虎安慰道。
郑西希嗯了一声, 开始啃起了干涩的面包。
过了很久,吃完面包的他抱着膝盖,靠在已经睡着的李哲虎身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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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瓦里的凌晨, 被西边的几声炮响拉开了序幕。乌仑族武装毫无预兆的偷袭让罗瓦里武装乱了阵脚,大量装甲车从军事区开出,开往了罗瓦里西边防线。
十多分钟后,近千名身穿防弹衣和当地服饰,把武器藏在大衣里的“普通群众”从T国边境潜入了罗瓦里,解决了边境薄弱的防御后,兵分三路深入了罗瓦里内部。一路主力由韩镇带领,前往了电诈园区解救受害者;一路精兵由姜盛带领,埋伏在军事区外围掌控大局;另一路几十人的精锐由宗焕带领,绕过了电诈园区,直接插入了罗瓦里腹部。
当电诈园区的枪声响起时,罗瓦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持枪者全部击毙,投降的全部放过,不要伤及平民百姓!”尽管宗焕很心急,但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对身边的人下了命令。
罗瓦里的大部分武装力量都被吸引到了西边防线和电诈园区,大街上持枪巡逻和戒备的武装分子已经非常少了,宗焕带人穿过了三个街区,解决了十几个武装分子后,看到了东丽天然气罐厂。
“到处都是天然气管道,进厂后千万不要开枪!”宗焕将突击步枪背在了肩上,对手下做出了收枪的手势。
几十人的小队毫发无损地到达了东丽天然气罐厂,与“红雀”维拉碰头后,宗焕将手下留在了门口守着,独自一人跟着维拉走向了地下室。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宗焕走得手心全是汗,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带着他这十几个小时的恐惧和煎熬,当推开地下室的门,看到蓬头垢面但安然无恙的郑西希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痛哭一场。
郑西希靠在李哲虎的肩上,还在熟睡,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照出了他在睡梦中的紧张与不安。
宗焕放慢了脚步,怕惊吓到他似的,慢慢走到了他身前。
此时他的心里,又立刻涌出了深深的自责与嫉妒。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讨厌我了,所以才跟着李哲虎,逃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吗?
为什么靠他靠得那么近?这几天他拼命保护你,你心动了吗?
对不起啊,西西,我来晚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郑西希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动静,而是因为做了噩梦,梦见从天而降的宗焕,倒在了枪林弹雨下的血泊中。
他颤抖、涣散的眼眸,在看到宗焕的那一刻聚了焦,眼泪夺眶而出,他站起身,扑进了宗焕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仍以为自己抱住的,只是梦中的宗焕,直到身侧那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回抱住了他,直到那只粗糙温柔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后颈,直到那温热的吻压了下来。
宗焕深深亲吻,用难舍难分的纠缠驱散着心里的种种负面情绪,他不再多想,只要郑西希还活着,只要他还在自己怀里,那么自己就能弥补一切,就能再一次把他牢牢地拴在身边,再也不放过他。
吻了不知道多久,身后早已经醒过来的李哲虎看了看站在地下室门口尴尬不知所措的维拉,咳了几声后,扶着墙站了起来。
郑西希这才从梦中惊醒,惊慌地推着宗焕的胸膛。
宗焕松开了郑西希,但仍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包裹住手掌的力道和温热,郑西希才彻底清醒:宗焕来了,宗焕是真的来了。
“老大,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大嫂。”李哲虎朝宗焕弯下了腰。
宗焕立刻掏出了怀里的手枪,郑西希还以为他要教训李哲虎,连忙挡住了他,说道:“哲虎哥保护得很好,我没有受一点伤,哲虎哥还受伤了,您不要生哲虎哥的气。”
宗焕垂头看了看郑西希,看着他着急地护着别人的样子,心里非常的难受。他将手枪扔给了李哲虎,不悦地说道:“回去再说!”
然后,牵着郑西希的手走出了地下室。
郑西希仍然有些懵,不明白刚才宗焕为什么要吻自己,现在又为什么要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
他不是恶心男人吗?他不是知道我是男人后,都恶心得跑开了吗?
尽管心里满是疑团,但郑西希知道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而且,宗焕的脸色很难看,所以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地跟在了宗焕身侧。
与手下人汇合后,宗焕从手下手里接过防弹衣,认认真真地替郑西希穿上,说话时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西西一会儿跟紧我,别怕,我带你回家。”
远处,枪炮声不断,郑西希紧张地点了下头,然后又想到了李哲虎,着急道:“哲虎哥受伤了,也给哲虎哥一件防弹衣吧。”
宗焕的手微微一僵,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防弹衣早就递了过去,李哲虎在郑西希身后小声说了句:“我有了,大嫂放心”,然后跑向了一旁的权光烈。
宗焕怒火中烧,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李哲虎的背影一眼,心里骂道: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是吧?回去后再收拾你!
他握紧了郑西希的手,准备下令撤离时,姜盛的信息传了过来。
罗瓦里南部战况紧张,罗瓦里武装留了一千多人镇守老家,姜盛和韩镇想把电诈受害者转移出去非常困难。现在,韩镇的人被困在了园区内,罗瓦里武装还在集火园区,姜盛需要宗焕在北部闹出点动静,缓解南部的压力。
动静?宗焕回望身后的天然气罐厂,问一旁的维拉:“可以炸了吗?”
维拉哆嗦了一下,点头说道:“您炸吧。”
“把周围的平民疏散,五分钟后,引爆!”
“是!”
五分钟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罗瓦里北部响起,一时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笼罩了北边的天空,让整个罗瓦里仿佛坠入了人间地狱。罗瓦里武装彻底慌了,被今天这一系列毫无预兆的突袭打乱了阵脚,更让他们紧张的是,北部有军区的粮仓。
罗瓦里武装的首领慌乱地命令着一个营的士兵放弃园区,前往北部查看情况。宗焕撤离时,正好迎面撞上了那三百多人的武装分子。
战火,在一瞬间打响。
郑西希捂着耳朵躲进了一栋残破的居民楼内,他的眼里全是飞扬的土渣与刺眼火光,他的耳中全是一阵阵的刺耳的嗡鸣,极度的恐慌让他的大脑时不时地陷入一片空白,他本能地在周围护着他的人群中寻找着宗焕的身影,只有看到宗焕,他才想起自己该做的事:紧紧地跟着他!
“西西!就待在这儿别动!听话,别动,等我回来接你。”宗焕转身捧起了郑西希的脸唤醒了惊慌的他,塞给了他一把枪,然后拿起一个单兵火箭筒,转身冲出居民楼。
“宗焕,宗焕”郑西希泪如雨下,一动都不敢动,他抱着枪,缩在墙角,听着一墙之隔的大街上爆炸声接连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爆炸声和枪声都停了下来,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郑西希紧紧地握着枪,小心翼翼地弯着腰挪到了门口,微微探头,看到了街上炸得四分五裂的焦黑尸体,他捂着嘴,想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宗焕,呜呜呜,宗焕你在哪儿?”他小声地哭着,想去找宗焕,又不敢出去。突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他立刻回头,看到了窗外的一张满是血污的陌生又狰狞的脸。
那是敌人的残兵!
意识到这一点的郑西希,几乎与那人在同一时间,抬起了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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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焕完全没有想到,炸毁天然气厂会引来这么多的武装分子,他手下只有不到百人,但对方的兵力,至少多了自己三倍!在这样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宗焕完全没办法安然无恙地带郑西希突围,只能将他先藏在居民楼内,全力击溃这波人再说。
姜盛藏在T国的军火库,武器装备比罗瓦里武装的先进了很多倍,几枚云=爆=弹过去,对方就伤亡了大半。宗焕带人全力猛攻,密集的火力打得对方三百多人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他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命手下抢走他们装甲车撤离,他则立刻跑回居民楼,准备去接走郑西希。可还未跑到,便看到一个残兵,朝着郑西希躲藏的那栋小楼,抬起了手中的枪。
一瞬间,极度紧张与恐慌笼罩了宗焕,他完全来不及思考,几乎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抬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可那残兵的枪声先于宗焕的枪声响起,一阵玻璃碎裂声过后,那残兵才死在了宗焕的枪下。
“西西”宗焕奔向了居民楼,恐惧让他脚步发虚,差点儿摔在了地上。他不敢想象那个可能的结果,哪怕那枚子弹只是擦破了郑西希的皮肤,他都会痛得发疯。
“西西!!!”
幸好,跑到门口的宗焕,看到了安然无恙的郑西希。
郑西希早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幸运地避过了敌人射来的那枚子弹。他脸色惨白、失魂落魄,握着枪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宗焕扑了过去,跪在了他身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郑西希这才回神,待看清宗焕的面孔时,立刻钻进了他怀里大哭出声:“我,我,我不敢开枪,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哇哇哇”
“不,不,是我不好,西西,是我不好,”宗焕将郑西希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起身跑进了开过来的装甲车中。
车辆启动,开过了横尸遍野的战场,宗焕捂住了怀里郑西希的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硝烟和猛烈的战火,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一块块暗红的尸骨,看着这地狱般的场景,心里说道:对不起,西西,我不该让你经历这些,对不起
第33章 吃了老婆一顿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郑西希在宗焕怀里哭晕了过去, 然后又陷进了一场怎么也走不出来的噩梦之中。
昏暗的天空下,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到处都是炸飞的尸块, 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郑西希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绝望地发现前方永远没有尽头。当他摔倒在地上,低下头时, 才发现右腿已经被炸飞。
他惊恐大叫, 不停地往前爬,爬过漆黑的血泊时,看到了一只朝他伸过来的熟悉的大手。
是宗焕!
他哭着抬头, 抓住了宗焕的手, 看到了那让他安心的温和的笑脸。
可下一瞬间,一颗炮弹袭来,将宗焕的身体, 炸成了漫天飞舞的血肉。
他瞳孔猛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西西, 别怕,别怕,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宗焕紧紧地抱住了发着高烧, 尖叫不止的郑西希,不停地安抚,“西西,我们安全了, 我们不在M国了,西西别怕”
十几个小时前,在宗焕的牵制和姜盛的掩护下,韩镇带着解救出来的上百名受害者,成功从罗瓦里撤离。被打懵的罗瓦里武装到最后已经士气全无,完全没有拦住姜盛和宗焕撤退的队伍。
这次行动,伤亡难免,但结局是非常乐观的。没有受伤的人当天就被送上了专机,飞回H国,受了伤的人便留在了T国医院,等伤情稳定后再转移回国。
郑西希一直高烧不退,宗焕便留了下来,带着他住进了T国顶级的私人医院。
豪华病房内,郑西希在宗焕的安抚下渐渐停止了尖叫,他的头很晕,意识非常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说他是受惊所致,等退烧后,复用安定心神的药物,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宗焕,宗焕,呜呜呜”郑西希突然又哭了起来,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缩成了一团,颤颤巍巍地喊着宗焕的名字。
“我在,我在这儿,”宗焕心疼地握住了郑西希滚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宗焕?”郑西希抬起了头,伸出另一只挂着点滴的手捧住了宗焕的脸,看着这张喜欢极了的面孔,眼眶内一片湿润,泪水不停地从他惊慌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他的唇色还十分苍白,但脸颊却烫得发红,样子分外地惹人心疼又分外地惹人怜爱。
“宗焕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讨厌我了是吧?”郑西希稀里糊涂地哭道。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我不讨厌你,西西。”宗焕被问懵了。
“你就是讨厌我,呜呜呜,你说过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宗焕慌极了,盖住了脸上郑西希的手掌。
“那你吻我!”郑西希突然又发起了脾气。
这个要求,宗焕求之不得!他只是怔愣了半秒便吻了上去,将郑西希压倒在了病床上。
郑西希的唇很烫,口腔中呼出的热气让宗焕更感燥热无比。他甩掉了身上的外套,捧起了郑西希的脸,修长的手指插进了他的短发之中。
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和圆圆的后脑,他感到了新奇。
自己吻着的人,是一个男人…
只要想到这一点,身体竟然会更加地兴奋。
他完全将他的脑袋捧在了掌中,迫切又投入地含住了他柔软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品味、舔=弄,再将舌深深地探入了他火热的口腔之中,压制住了他小巧的舌尖,纠缠、吸吮了起来
他吻得着迷,粗糙的手指滑落,摩挲着他的脸颊,沾染上了他唇角溢出的晶莹水渍后再次下滑,落到他滚烫的脖颈上,轻柔又湿滑地抚摸了起来。
只需要一只手,便能握住郑西希纤细的脖颈,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感受到他在亲吻中滚动的喉结,宗焕有些失神,手下滑到他单薄的病服领口处,恨不得立刻撕开,侵占他的一切。
可理智还是让他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在郑西希状态不好,这么做就是趁人之危。
手从郑西希的领口,又滑回了他的后颈。宗焕握着他的脖颈,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按动着他的喉结,继续陶醉地品味着他滚烫又甜腻的唇舌,听到了他在唇缝里溢出的呻.吟。
“哥,你…我要你上我……”
当这几个字飘到耳边时,宗焕呆住了,然后松开了郑西希的唇。抬起了脸,看到了双眼迷离,眼里只剩下情.欲的郑西希。
久等不到宗焕的动作,郑西希委屈得哭了起来,推着宗焕说道:“我就说你讨厌我吧?你走开!”
“西西!”宗焕小心地握住了郑西希纤细的手腕,绕过他的输液管,将他的手按在了他的头顶,盯着他用克制的声音沉声问道:“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他的右手青筋暴起,紧紧地压制住了郑西希的两只手腕,左手已经落在了郑西希的领口,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他细滑的锁骨,双眼微微发红,眼里是升腾的欲望。
郑西希的脑子仍然一塌糊涂,他很热、热得浑身难受,同时也很心慌、很难过、很恐惧。他完全记不住自己说过的话,只记得宗焕的存在,只想哭,还想要宗焕的拥抱。
眼泪滚落,他委屈出声:“抱,抱抱我”
欲望,在宗焕身体里炸开。他立刻压了下去,扯开了郑西希的病号服,将整个纤薄又滚烫的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亲吻着他的脖颈,听着他美妙的喘息,粗糙的双手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四处游走,急躁的吻落到了各处……
不仅仅是亲吻,还有欲罢不能的啃咬
甚至是那纤细雪白的手臂上,都泛起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
不大的病房内,即使是消毒水的气味也变得甜腻无比,洁白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踢落在地上,柔软的大床上,两个人紧拥在了一起。
宗焕的吻又回到了郑西希的唇上,这是第一次,两人毫无保留的拥吻,毕竟在从前,郑西希的每一次亲吻,都在紧张地保持着距离。
而这一次,郑西希几乎要融化在了这热烈的吻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非常的舒服,且还想要更多。
他蹭着宗焕的唇,发出了一声勾魂摄魄的引诱:“还要,哥。”
宗焕的心,猛地一颤,放在郑西希后颈上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掐得他缩着身子发出了难受的呻=吟。
他立刻松了手,左手忍不住地下滑,可最终,还是在犹豫中停在了他的身侧,放在了床上。
他知道此时郑西希意识不清醒,怕郑西希事后会后悔,可现在这种状况,哪里是他想停就能停得下来的?
毕竟怀里的人,实在是太香甜,太美味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拥抱过一个人,把小小的他完完全全地圈在怀里,让他完全逃不开,只能在自己怀里颤抖不停。
他原以为,能让自己像这样陶醉的人必定是个漂亮又丰盈的女人,哪知道这白皙纤薄的男人的身体,更能让自己发狂。
他太喜欢了,每一处,都喜欢得快要发疯!
但他仍然保持着理智,没有拉开他平坦小腹上的抽绳,尽管已经看到了他的变化,尽管自己也是忍得快爆炸。
“怎么办呢,西西?真是要疯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看着身下人闭上了眼睛,在他手中忘情地发出了一声声勾人的喘息。
“受不了了”他的手再次落下,进退两难地悬停在了他的肚脐上空。
“要,哥”
郑西希的两个字,彻底击溃了宗焕的理智。
他扯下了他身下的病服,捏紧了他的脚踝抬起了那两条空无一物的腿,视线紧紧地盯住了严丝合缝的腿缝,看着那漂亮又诱人的一切,扯开了腰带
许久,精疲力竭的郑西希已经在晃晃悠悠的状态下昏睡了过去。
宗焕撑在郑西希身侧,压低了身子,吻上了他红肿的唇。
他含着他的唇喘息了片刻,才直起身子,顶着张红晕未退的脸,着迷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分外的漂亮和诱人,就连他曾经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的地方,也可爱至极。
他下了床,找来温热的毛巾给郑西希擦拭干净后,替他穿好了衣服,盖上了被子。
他抚摸着他的额头和脸颊,感觉高烧已退,俯下身来碰了碰他红肿的唇瓣,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扑打到了自己鼻尖,心里感觉格外的满足和温暖。
“西西先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处理点事。”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到关上房门前,他还在回味着刚才品尝到的美味
很可爱,太可爱了
关上房门后,他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几十米远的另一个病房内,权光烈正坐在李哲虎的病床边,拿着手机手舞足蹈地与千相元进行着视频通话:“相元哥你可不知道,我们帅爆了好不!我们拿的可都是HK416啊,嗖嗖嗖一枪一个爆头,对方完全扛不住!老大也帅爆了,扛着云=爆=弹=火=箭=筒,一弹干翻半个营,对面那群人别看人多,都是垃圾”
“行了行了,”千相元听得耳朵都疼了,骂道:“你小声点儿,哲虎还躺在病床上呢!”
“没事儿,一点小伤!”权光烈转身,一掌拍在了李哲虎的肩膀上,笑道:“看,精神得很呢!有胆子把大嫂都拐跑的人,怎么会折在那种破地方!”
“没拐跑,”李哲虎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千相元叹了口气,认真地对李哲虎说道:“哲虎,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啊,就算是这次,我看会长也不会轻饶了你。”
李哲虎脸色有些难看。
“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会长和夫人还好吧?刚才给会长打电话,一直不接。”
“大嫂受了点惊吓,大哥没半点儿事”权光烈正说着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脸色阴沉的宗焕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权光烈立刻从床边站起,端端正正地把手机放在身前,鞠躬喊道:“老大好!”
手机里的千相元感受到了宗焕从千里之外射过来的寒意,也连忙起身,喊道:“会长好。”
宗焕没理会两人,提了把椅子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李哲虎的病床边,然后坐了上去,盯着李哲虎,声音冰冷地质问道:“说吧,为什么要带西西,逃到M国?”
第34章 收拾 因为你,我差点丧偶了!
当李哲虎说完郑西希远赴T国, 最后又被骗到M国的原因和经过后,宗焕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好转,只是给韩镇打了个电话, 确定了被营救出来的人里, 有郑西希的父亲郑在石。
挂掉电话后,宗焕靠在了椅背上, 紧紧地捏着座椅扶手,神情冷漠, 眼神冰寒刺骨, 那横贯脸庞的刀疤上仿佛投射出实质性的杀气,问道:“你和西西,到什么程度了?”
一句话, 让当场两人和手机里的一人都吓坏了。
李哲虎连忙说道:“没有程度, 什么都没有!”
“睡过了吗?”
“没有!”李哲虎几乎从床上跳了下来。
“亲过了吗?”
“没有!”李哲虎吼着说道。
“抱过了吗?”
“没”才刚说了一个字,李哲虎就明显地底气不足起来,为了保护郑西希, 的确是抱过他。
“牵过手吗?”宗焕站起身来,浑身寒气溢出。
“不, 不算,只是为了保护他”
李哲虎紧张地退后了几步, 话还没说完,就见宗焕一拳砸了过来。李哲虎无处可躲,挨了一拳后, 撞在了墙上,腹部鲜血渗了出来。
“你食言了,”宗焕甩了下手,上前一步, 语气冰冷:“你说过不碰他的。”
李哲虎又恐惧又不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住身侧的吊瓶支架,朝着宗焕砸了过去,吼道:“我说了我是为了保护他!”
宗焕抬手,硬扛下了李哲虎的这一击,然后夺过他手里的金属支架,生生折断,哐当几声甩在了地上。
一旁的权光烈,吓得手机都掉了下来。
“对,你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我放过你,”宗焕揪住了李哲虎的衣领,把他再次砸回了墙上,“回江北后,就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吧!”
“什么”李哲虎难以置信地看着宗焕,眼眸颤抖,眼眶发红。
权光烈慌乱地捡起了手机,小声说道:“没,没必要吧,老大”
宗焕放开了李哲虎,瞪了权光烈一眼,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收拾那个名叫孔朱旭的混蛋,你照看好你大嫂,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几个小时后,宗焕带着十个小弟,驱车赶到了青宁市河东县的米娅娱.乐.城,他和小弟们戴上了黑色口罩、墨镜和兜帽,完全一副强盗做派,直接闯进了酒店中。
一进屋,十个人不由分说地抬枪,砰砰砰地打坏了酒店各个位置的监控摄像头,还堵死了酒店的出入口,引得酒店中的服务员和赌徒们惊叫连连。
宗焕举枪朝着天花板开了几枪后,发出了一声咆哮:“孔朱旭给我滚出来!”
酒店大堂内的所有人立刻跪倒在地上,抱着头呜咽不止。
宗焕留了三个小弟堵门,让其余七个小弟进入了酒店内,直接用枪打坏酒店内所有赌=博设备,如果见到持枪保安,不投降的直接射杀。
几分钟后,孔朱旭被小弟押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宗焕身前,求饶道:“钱、酒店里的钱你们想拿多少拿多少,求你们饶我一命啊!”他不停地磕头,“大哥,几位大哥,我没得罪过你们吧?要钱,要多少钱我都给”
宗焕上前一步,一脚踹翻了孔朱旭,再拎起他的衣领将人狠狠地砸在了坚固的实木茶几上。
孔朱旭头晕眼花,口吐鲜血,从茶几上滑落。
宗焕收起了枪,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踩着孔朱旭的手臂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掌心之中,固定在了实木茶几上。
孔朱旭撕心裂肺地哭喊求饶,宗焕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才止住了他的哭嚎。
“知道我为什么收拾你吗?”宗焕冷声问道。
孔朱旭脸色惨白,哆嗦着摇了摇头。
“骗过多少人啊?”宗焕质问,见孔朱旭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说话,宗焕抽出了匕首,再次扎了进去,吼道:“我问你骗过多少人去M国!”
孔朱旭哭嚎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不不记得了,三十几个,三十几个”
“毁了三十多个人的人生,该死啊!”宗焕狠狠地说着,抬枪指着他的脑袋,望向周围上百个被骗到这里赌博的游客,“不止三十个人,你这种垃圾,怎么配和我活在一个世界呢!”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孔朱旭不停求饶。
“我让你死个明白,”宗焕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郑在石,是我的岳父,你从他那里骗走的几百万,是我给他的聘礼!还有,”他用枪拍了拍孔朱旭绝望的脸,“因为你,我差点丧偶了!”
砰!
一声枪响,孔朱旭的脑袋被洞穿,暗红的血液,流淌在了深褐色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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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西希醒来之时,出了一身的虚汗,但脑子已经清醒,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猜到是医院后,有些紧张地按动了身侧的按铃。
护士和权光烈一起走了进来。护士给郑西希做了检查,郑西希也从权光烈那里知道了整个营救计划的大概,和营救已经成功、郑西希的父亲已经获救,在当天就被送回了H国这些事。
得知老爸已经获救,郑西希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他没想到宗焕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他已经不记得几个小时前和宗焕亲热的事了,所以很是费解:宗焕不是恶心男人吗?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我?难道是还不能接受我是男人这个事实,还余情未了?
啊!他好像还吻我了!
郑西希想到了在地下室看到宗焕的那一刻,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直接扑进了他怀里,然后他居然吻下来了!
为什么?他不是恶心我吗?还是仍然把我当成女孩儿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郑西希,听到了权光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声音:“大嫂,那个,哲虎那里有点事拜托你。”
“哲虎哥怎么了?!”郑西希立刻问道。
“没事没事,哲虎好得很,一点小事,大嫂不用着急,”权光烈连忙说道,“大嫂先吃点东西,哲虎就住在隔壁,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
吃了点东西后,浑身不适的郑西希找了一套全新的病号服,走进了病房边的浴室。脱掉了衣服,看到了镜子里浑身上下的斑斑点点,他吓了一跳,按了按那些或深或浅的印记,嘀咕道:“过敏了吗?可是也不痒啊?”
打开花洒,走进水中,身上刺痛感传来,低头一看,大腿根部已经红了一片。
“怎么回事啊?”
胸也有些刺痛,某处一片红肿。郑西希晃了晃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
洗完澡后,郑西希吹干了头发,发现脖子上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戳了戳,说道:“一会儿让护士开点皮肤过敏的药吧。”
收拾妥当的郑西希在权光烈的带领下,来到了李哲虎的病房,看到了李哲虎一脸颓丧、仿佛丧失了生活的热情的样子,连忙走了过去,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哲虎哥?出什么事了?”
李哲虎看到了郑西希,神情才稍稍好转,说道:“没事,大嫂你不用管。”
“我说你啊,都要变成没人要的孤儿了,你就让大嫂管管吧!”权光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除了大嫂谁还能帮你?”
“我本来就是孤儿。”李哲虎置气般地说道。
“老大捡你回来,你就不是了!”权光烈气道。
“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郑西希急了起来。
“你不说我说!”权光烈往病床边一坐,就开始向郑西希诉起了苦,不过,诉的都是李哲虎的苦。
“哲虎这小子,身世太悲惨了,小时候他爸家暴他妈,他妈死在了他爸的拳头下却没一个人管,后来他趁他爸睡着,就一刀剁了那禽兽,被警察抓了送进了少管所。那少管所也不是人待的地方,时时刻刻都会面临霸凌,哲虎十四岁就逃了出来,逃到了江北,天天像是乞丐一样活着,直到十年前,无意间卷入了帮派斗争中。没人知道他是哪方的人,杀疯了的人见了他就砍,他也跟疯了的小狼崽一样见人就砍,后来,他砍得没力气了,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了死人堆里。
是老大看到了他,扔掉了他手里的刀,把他从死人堆里提了出来,提到水管下,冲干净了他身上的污血和淤泥,把他带回了家。老大说他身上杀气太重,怕他犯事就把他天天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教他练拳,教他用枪,还教他读书写字,给他讲很多很多人生哲理,跟养儿子没什么区别了。后来,老大整顿江北黑=道,哲虎也成为了老大身边最锋利的刀。
哲虎没有家,老大的家就是哲虎的家,但虽说这次也是哲虎不对,哲虎怎么能喜欢大嫂你呢?可哲虎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但老大很生气,揍了哲虎一拳还说等回到江北,让哲虎收拾东西滚出三川庄园。大嫂啊,这事儿也就你能管管了,劝劝老大吧,我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也早把哲虎当儿子看了!”
权光烈苦兮兮地说着的时候,李哲虎火了,怒道:“再说一句,你把我当什么?”
权光烈:“这不是重点”
李哲虎骂道:“别趁机占我便宜!”
权光烈:“我当你儿子行了吧?”
李哲虎:“滚。”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阵,才发现一旁的郑西希已经哭得稀里哗啦。郑西希捂着眼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了,都是因为我,才闹得你们父子离心,手足相残,我会跟宗先生说的,呜呜呜呜”
李哲虎、权光烈满头大汗:“啊?没那么严重,大嫂”
第35章 对老婆深情表白 男人的身体什么都没有……
宗焕处理完米娅□□, 回到日谷私人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担心医院的饭菜不合口味,宗焕还在附近的米其林二星餐厅打包了一份蟹肉炒饭、香脆鹅肝、清蒸龙虾和一瓶高档葡萄酒。
回到病房, 发现房间内竟然空无一人, 宗焕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盒,快步走向不远处李哲虎的病房, 在准备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因为他听到了病房内传出来的, 郑西希关切的声音:
“哲虎哥,你受伤了不方便,我来喂你吃吧。”
那清澈好听的声音, 仿佛一柄尖刀, 刺痛了宗焕的心。
屋内,三个人围坐在一个小圆桌边,将护士送过来的饭菜全部放在了圆桌上。
郑西希挑了碗看起来很爽口的芒果糯米饭, 准备喂给李哲虎吃,李哲虎连忙拒绝:“不用!大嫂我自己来!”
“就是, 让他自己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权光烈拿了碗咖喱鸡饭, 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好吧”郑西希把芒果糯米饭放到了李哲虎身前,又用小勺尝了一口香味浓郁的汤,眉头皱起, 说道:“这个汤是酸辣味的,哲虎哥别吃这个,影响恢复。”
然后又撕了一块香嫩的烤鸡肉放到了李哲虎的碗里,笑着说道:“这个我中午尝过, 只有皮比较油腻,不适合病人吃,肉很好吃的,哲虎哥尝一尝。”
“好,”李哲虎红着脸,挖了勺鸡肉送到了嘴里。
权光烈抬眼瞟了李哲虎一眼,小声骂道:“就你这屡教不改的死样子,活该再挨老大一拳。”
“我又没做什么!”李哲虎瞪了权光烈一眼。
权光烈叹息一声,对郑西希说道:“大嫂你可别关心他了,要让老大看到了,老大又得吃醋了。”
“可哲虎哥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郑西希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在想着权光烈的那句“老大又得吃醋了”。
他真的会吃醋吗?为什么要吃醋呢?他不是恶心男人吗?他已经知道我是男人了,应该讨厌我才对,到底怎么回事啊?想不明白了
“哲虎保护你是应该的!”权光烈激动的声音打断了郑西希的思绪,“换我我也会拼命保护你的!因为你可是我们的大嫂啊!”
“对不起对不起,”郑西希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光烈哥,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大嫂,没有怪你,吃饭,吃饭。”权光烈摆了摆手。
郑西希连忙乖乖地吃起饭来,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光烈哥,你是不是也早知道我是男的了?不然怎么看到我这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
权光烈哈哈笑了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咱三川庄园里,就老大一个当局者。”
门外的宗焕早在郑西希说出“哲虎哥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那句话时就离开了,他独自回到了郑西希的病房,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郑西希的几句话伤得千疮百孔。
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他啊?只因为他为了你受了一点伤吗?我也可以为了你受伤啊,我为了你去死都行!
你会不会喜欢上他了?你不能喜欢他!千万不能喜欢他,郑西希!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宗焕拿起了茶几上的红酒,愤怒地一脚踹翻了茶几,拔开瓶塞,仰着头猛灌了几口。殷红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滑落在雪白的衬衣上,像极了从眼里流下来的血泪。
宗焕心里很痛苦,他从未想过自己深爱的人会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走到一起,虽然曾经对李哲虎放过狠话,但他知道,即使郑西希真的喜欢上了李哲虎,他也不能拿他们俩怎么样。
他不忍心伤害郑西希,也不可能会杀掉李哲虎。
再次灌了几口,度数不高的红酒冲淡了他心里的痛苦,也给他平添了几分癫狂。
他扯开了领带,双眼发红,心里想着:就算西西喜欢李哲虎,他也是我的!
不!西西不喜欢李哲虎,他是喜欢我的!
宗焕突然想到了今天凌晨,郑西希那哭哭啼啼、不断投怀送抱的可爱样子。
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喊的都是我的名字,他让我吻他,让我抱他,甚至让我他一定是喜欢我的!
宗焕笑了起来,可那笑在片刻之后又僵在了脸上。
既然他喜欢我,为什么遇到父亲失踪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反而跟李哲虎一起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呢?是不信任我吗?还是更信任李哲虎?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宗焕甩了甩头,感觉自己要疯了。
当郑西希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宗焕手里的红酒瓶已经见了底。
房间内一片混乱,茶几侧翻,饭菜撒落了一地。宗焕坐在沙发上,满脸红晕,黑发杂乱,大衣随意敞开,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他一手握着空酒瓶,一手垂在身侧,一双赤红的眼睛盯得发直,起伏的胸脯上透出了几分怒意和戾气。
推开门看到这一切郑西希心里一颤,有一股想立刻冲过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冲动。但宗焕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怕,就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所以他又心慌地止住了脚步。
他慢吞吞地关上了房门,慢吞吞地绕过了地上的那些饭菜,走到了宗焕身边,小声问道:“宗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宗焕偏了偏头,眉头皱起,神色更显冰冷。
郑西希心更慌了,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紧张得想哭。
宗焕将酒瓶扔在了地上,身体前倾一把抓住了郑西希的手腕,将他猛地拽到了自己怀里,抱在了腿上。他宽大的手掌捏住了他纤细的后颈,扭过了他的头来,粗糙的手指不停摩挲着他滚动的喉结,盯着他颤抖的眼眸,问道:“你不是喜欢叫我哥吗?为什么改称呼了?”
郑西希紧抿着唇,眨了下眼睛,眼泪滚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因为讨厌我了吗?”宗焕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掉了郑西希脸颊上的眼泪。
浓烈的酒气扑打在了郑西希脸上,郑西希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只掉进大灰狼怀里的小兔子,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宗焕视线下垂,看到了郑西希脖颈上还未消退的吻痕,他紧紧地勒住了郑西希的腰,捏着他的后颈抬起了他的头,然后咬上了他的脖颈,在那吻痕上,又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齿印。
郑西希疼得哭了起来,眼泪滚落在了宗焕的鼻尖。
“为什么哭呢?就那么讨厌我吗?”宗焕抬起头,难过地盯着郑西希,手已经探入了郑西希的衣服里。
郑西希习惯性地按住了宗焕的手。
“怎么?心里有了别人,所以不让碰了?”宗焕的眼里泛出了几分怒意。
“不,不是,”郑西希终于开了口,委委屈屈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您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您在做些什么,您为什么要吻我呢?”
“为什么不能吻你?”宗焕那微红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又满是痴迷,“我说过你是我的,我喜欢你的唇,喜欢你的脖子,喜欢你的身体”
“您不是恶心男人吗?不应该讨厌我吗?”郑西希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打断了宗焕的话。
宗焕张了张嘴,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就好像脑子中的一团乱麻,在这一瞬间被捋清了。他怔愣了几秒,才问道:“所以,你是以为我恶心你,才从我身边逃开的?”
“是啊,”郑西希松开了按着宗焕的手,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哭得一抽一抽地,说道:“您不是一直恶心男人吗?我问过您的,您是这么说的啊。”
“不,西西,”宗焕抓住了郑西希的手腕,拉开了他的手,将小小的他搂在怀里,吻上了他泪流不止的眼眸,“对不起,西西,你听我解释。”
到这时,宗焕才知道,两人之间的误会有多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是我一直以为西西是个女孩儿,一直在表达对女孩子的喜爱,西西才会害怕与我太过亲密,怕暴露性别;是我曾说过恶心男人,所以结婚的那天西西才会逃走;是我在他去而复返的那天,在得知他是男人后,表现得太过惊讶,才让他误以为我讨厌他。
“西西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宗焕恼怒自己的迟钝,心里愧疚不已,他捧起了郑西希的脸,蹭着他的眼眸,说道:“我喜欢你,在遇到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你了,我以为你是个女孩儿,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表达对男人的恶心,因为我本就不是同性恋。当我知道你是男人后,第一反应当然是难以接受,但当我冷静下来,回想起过去和你的各种亲密接触时,我竟然,竟然更加的兴奋起来,”
宗焕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哪里会觉得恶心,我只感觉更加的要命!”他的手,碰到了郑西希消瘦腰腹上根根分明的肋骨,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捏碎,“想到你是个男人,还在我怀里哭成这么可爱的样子,我就,就想更发疯般地对待你,你懂我的意思吗,西西?”
郑西希眼睛红红的,停止了哭泣,乖乖地看着宗焕,认真听着他说的话。
“我不可能会讨厌你的,”宗焕看着他可爱乖巧的样子,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我爱你,你是男人我依然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知道了吗,郑西希?”
尽管宗焕已经表现得够深情的了,但郑西希还是不够自信,他突然解开了领口的几个扣子,然后一下子把上衣脱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拽着衣服,顶着张通红的脸,对目瞪口呆的宗焕说道:“您看看,男人的身体什么都没有,您真的爱吗?”
“西西呐,你真是……”宗焕已经无法忍耐,他紧紧握住了郑西希的手腕,猛地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盯着他那香气扑鼻的诱人身体,扑了上去…
第36章 生理性恐惧 晚上,我想一个人睡
那一颗粉嫩的小东西, 在湿滑温热的扫荡下,耸立了起来。
另外那个,还被压制在了两根粗糙的手指下, 被揉捏、夹起、轻扯……引得它的主人呜咽不停。
忽轻忽重的触感, 仿佛带来了一股股电流,激活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让他六神无主,只能抓着他的头发, 仰着头, 喘息不停。
浑身上下,都起了剧烈的反应。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好抱紧了他, 喊起了他的名字:“宗焕, 宗焕……”
许久,身上都刺痛了起来。
郑西希终于明白了早上看到的那些痕迹来自何处。原来都不是过敏啊……
可他已经没有余力去回想宗焕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那些痕迹,他想要更多, 想让宗焕做更多的是事,来解决身体里汹涌而来的无法克制的欲=望。
“西西, ”宗焕停了下来,本想说些什么, 可抬眼看见郑西希微张的唇和失神的面容后,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入口全是葡萄酒的香味,郑西希喜欢极了, 他搂住了宗焕的脖子,主动张开了嘴,含住了宗焕的舌,热切地回应着他的深吻。
如此主动的郑西希, 让宗焕十分意外,他用力握住了郑西希的后脑,才能和他分开。
唇间拉出的银丝,在一瞬间被扯断,挂在了郑西希的唇角,他微张着嘴,探出了小巧的舌尖,把宗焕的魂又勾了回去。
又是一阵难舍难分的深吻过后,宗焕终于有机会,他揉搓着郑西希柔软的短发,喘息着问道:“西西,你说,你说我到底爱不爱你?”
郑西希舔了舔唇角,眼里已经全是情=欲,他抬了抬腿,用已经难以忍耐的地方蹭着宗焕,答非所问地说道:“这里,难道也能爱吗?”
郑西希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火。
宗焕一下子就扯掉了郑西希的裤子,在郑西希的惊呼声下,握住了他的脚踝压在了头顶,然后,埋下了脸……
许久,极致的舒畅在一瞬间由小腹扩散到了全身,让郑西希忍不住抓紧了宗焕的头发,绷直了脚尖,然后又在几分钟后,软软地缩回了沙发上。
“西西,西西,”宗焕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将缩成一团的郑西希搂进了怀里,迫切地问道:“现在呢?相信我爱你了吗?”
欲望得到纾解,郑西希已经彻底恢复清醒,他羞耻极了,捂住了脸背对着宗焕,小声说道:“相信了。”
原来他真的不介意啊……
郑西希心里很高兴,非常的高兴,感觉自己正处在一场美梦之中。担心的事情都已经消失,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着自己。
他笑了起来,希望这是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身后的吻袭来,如雨点般落在了后颈上,宽大粗糙的双手还在游走,郑西希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挤进了腿缝里,给上午发现的那片发红的地方,带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
他的脸红了一片,小声问道:“哥,那个,你什么时候碰过我?我还以为身上的红印,是过敏呢……”
宗焕笑了一声,轻咬了几下郑西希的后颈,哑声说道:“天还没亮的时候,是西西自己扑上来的,西西还,”他在他耳边呼出了热气,“西西还求我上你呢。”
“啊!怎么可能?”郑西希把滚烫的脸埋进了臂弯里。
“西西,可以吗?”宗焕舔了舔郑西希的耳垂,边蹭着,边难忍地问道。
郑西希当然明白宗焕问的是什么,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和宗焕做,只是理所当然地就觉得宗焕肯定会,毕竟是上流社会的财阀,肯定什么都见识过。
可他不知道的是,宗焕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白痴。
没接触过女人,还本能地反感男人的宗焕,只是在H=片里见过男女的交=欢,只在喜欢搞男人的金东项那里,见过那些男人是用哪里取悦金东项的。
所以,凭借自己浅薄的性=爱知识,宗焕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和片里看到的那样,直接就可以了,可尝试了多次都失败了。
宗焕有些懊恼,感叹道:“西西你怎么这么小呢?手小脚也小,腰还这么细,连这里都……”
郑西希紧抿着唇,又害羞又紧张,在宗焕磨叽着的时候,思绪开始乱飞,突然就想到了权光烈拜托他的事,于是说道:“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能。”
这个时候,让宗焕去死他都能一口答应了。
郑西希欣喜万分,说道:“那回江北后,就别把哲虎哥赶走了!”
宗焕的手微微一僵,心情一瞬间陷入了愤怒、嫉妒与挫败交织的复杂状态。于是,他手臂绷紧,不管不顾地直接…,怒道:“这个时候提他,合适吗?!”
郑西希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眼泪飞出,疼得连呼吸都卡住了,紧咬着牙关完全说不出话来。
背后的宗焕没注意到郑西希的异常,仍然在蛮横地…。
郑西希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被四分五裂般的疼痛,他不理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难受?
几十秒后,他终于痛哭出声:“疼,太疼了,哇……”
宗焕立刻停了下来,可这时,郑西希已经疼晕了过去。他连忙抱起郑西希,放回了病床上后,才发现裤子上已经蹭得满是血迹。
宗焕愧疚不已地叫来了医生,老医生检查过后,狠狠地瞪了宗焕几眼,还用T国语言劈头盖脸地训了宗焕一顿。人高马大的宗焕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老医生面前挨训,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深夜,郑西希又烧了起来,回江北的日期因郑西希的身体状况被推迟了几天。郑西希每天浑身无力,晕晕乎乎的,直到回江北的那天,才感觉好上了一些。
从机场回三川庄园的路上,坐在专车后座上的宗焕把郑西希放在腿上抱了一路,实际上这几天,他都几乎没有让郑西希的双脚沾过地。
车辆停在了别墅外的空地上,宗焕低头吻了吻已经在怀里睡过去的郑西希,柔声唤道:“西西,到家了。”
郑西希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睛,很快又闭上了,不情愿地往宗焕怀里钻了钻,躲进了他的大衣里。
“小懒虫,”宗焕笑着责备,手臂却抱得更紧了,“那我抱小懒虫回房继续睡。”
别墅外早已聚集了一大堆欢迎宗焕和夫人回家的仆人们,尹尚民激动地跑过来打开了车门,见宗焕抱着郑西希下了车,担忧地问道:“夫人受伤了?”
“一点小伤”宗焕尴尬地避开了尹尚民询问的眼神,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
尹尚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很有眼力见地没问下去。
室外的凉意让郑西希清醒了过来,他抓着宗焕的大衣,迷糊地喊了声尹叔后,探头望向了宗焕身后,没看到李哲虎的身影,连忙问道:“哲虎哥呢?”他抬眼看向宗焕,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您不会把哲虎哥赶走了吧?”
“没有!”宗焕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他抱着郑西希大步走进了别墅,走向了卧室,“我不是答应了你不赶走他吗?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
“那他去哪里了?”脑子还不太好使的郑西希没注意到宗焕的情绪,追问道。
“我带去M国的手下,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兄弟,有几人重伤,不便转移都先留在了T国的医院,其中有一人救治无效不幸去世,我让哲虎和光烈去了这些人的家里,带了足够的赔偿金,去慰问、安抚家属和帮助家属处理后事。”宗焕淡淡地说道。
郑西希垂下了头,心情低落,“都是因为我才”
“不,西西,你也是受害者!”宗焕立刻打断了郑西希的话,“以救你为契机,这次行动救出了三百多名受害者,所以西西你根本不用自责。”
郑西希嗯了一声,在宗焕走进卧室,坐到了床上时,又说道:“哲虎哥伤还没好,他”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宗焕堵住了嘴。
郑西希身子一颤,偏过头去躲开了宗焕的唇。
宗焕诧异地看向郑西希,这已经不是郑西希第一次躲开他的吻了,自从那次不愉快的性=爱经历后,郑西希一直对他有所抗拒,可却又不是完全不愿意接近他,所以他只以为,郑西希还在因他那天的鲁莽而生气。
他神色沉了沉,动作很轻地将郑西希放在了床上,带着醋意与自责,郁闷地说道:“西西能不能不要提他了?我真的不爱听。”
“好,不提了,”郑西希乖巧地回答着,却一直在警惕着宗焕的靠近。他有点害怕宗焕的过分接近了,身体的疼痛还未消退,几天前的经历已经在他心里形成了阴影,只是拥抱还没有关系,但只要和宗焕太过亲昵,比如说长时间的接吻、身体的抚摸等等,都会让郑西希感觉到不同程度的恐惧,和来自潜意识里的剧烈的疼痛。
他当然不是不爱宗焕了,只是对和宗焕做=爱这件事,已经形成了生理性的恐惧。他依然想和宗焕在一起,甚至认为一辈子不亲热,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也没有关系。
但宗焕并不知道这些,他侧躺在了郑西希身边,将郑西希揽进了怀里,问道:“西西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就想喝点清淡的粥,还想喝点牛奶,”郑西希枕着宗焕的手臂,靠在宗焕结实的胸膛上。这种程度的接近刚刚好,能让郑西希感觉既舒适又安心。
“那西西先歇着,我下去一趟。”宗焕十分不舍地放开了郑西希。
晚上,宗焕将看似简单却费了很多心思的精熬营养八宝粥和一瓶热牛奶端了上来。喂郑西希吃完后,他便开始准备给郑西希洗澡以及上药,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晚上可以搬回主卧,抱着郑西希睡觉了。
郑西希看出了他的意图,看着在浴室里忙前忙后的他,纠结了一会儿,喊道:“哥,你过来一下。”
宗焕立刻跑了过去,像是一只大狗狗一样,蹲在了郑西希床边。
“哥,”郑西希轻轻地喊了一声,对于即将说出来的话,心里还有几分愧疚。
“怎么了,西西?”宗焕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想握住了郑西希的手,却不小心握住了郑西希睡衣下的腰。
郑西希身体猛的一抖,看向宗焕的眼里满是惊恐。
宗焕收回了手,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郑西希慌张地挪开了眼神,又紧张又难过地说道:“哥,我,一会儿我自己洗澡。上药什么的,我也都能自己弄。还有晚上,我想一个人睡。”
第37章 脱敏治疗 求你允许我每天碰碰你,好吗……
宗焕不明白,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和郑西希的关系,突然变成了这么生疏的样子?
为什么他会这么恐惧自己的触碰?明明下午还能抱着的。
宗焕继续蹲在床边, 大脑飞速运转, 努力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他的宝贝郑西希总喜欢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如果不问出来, 两人之间又会产生很多的误会。
“西西还在生我的气吗?是因为那天我弄疼你了,所以讨厌我了吗?”想来想去, 宗焕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没有, 没有讨厌。”郑西希连忙说道。他伸出了手,抓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不敢去看宗焕的眼神。
“那为什么, ”宗焕趴在床边,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郑西希的手指,抬眼盯着他,有些心慌地问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疏远我了呢?西西走路还不方便, 自己洗滑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 ”郑西希连忙坐了起来准备证明自己能行,却牵动了伤处, 疼得一下子倒在了扑过来的宗焕怀里,难受地抓住了他的衣服,缩成了一团。
宗焕立刻把郑西希抱了起来, 轻轻地放在了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待他脸上难受的表情消退后,才保持着冷静, 温柔地问道:“西西,到底什么原因,告诉我好吗?”
“我,我”郑西希憋了半天,一鼓作气脱口而出:“我不想和你做=爱!”
宗焕整个人又僵住了,本就有些惶惶不安的心深受打击,刹那间碎了一地。
“对不起,我害怕了,实在是太疼了,怎么和男人做=爱会这么疼呢?”郑西希垂着头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滚落了下来,“实在是太恐怖了,你现在只要跟我太过亲密,我就会害怕得发抖,所以我自己来洗澡,自己来上药,自己睡觉吧,我没有讨厌你,就是会控制不住地害怕,对不起”
“没事,没事的,西西,”宗焕既被郑西希打击得遍体鳞伤,又对郑西希心疼不已,他擦着郑西希眼泪,安抚道:“乖,别哭了,我晚上不睡这里,我答应你。”
轻拍着郑西希的后背,宗焕哄了好一阵子后,郑西希才停止了哭泣。
宗焕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十分受伤,但仍保持着温柔,问道:“西西刚刚才说,只要跟我太过亲密,就会害怕,那是要亲密到哪种程度呢?这样抱着不害怕吗?”
郑西希摇摇头,还特地往宗焕怀里钻了钻,说道:“穿好衣服抱着不会害怕。”
宗焕心里好受一些了。
“那”宗焕的手从郑西希的脸颊滑落至他的脖颈,轻轻抚摸着,问道:“这样呢?”
郑西希感受着那粗糙的手指在脖子上来回的触感,心情有些紧绷,但这紧绷也不全是恐惧,仍然有曾经和宗焕亲密接触时的紧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复杂的感觉,只能说道:“有,有一点”
宗焕深吸口气,有些颓丧,手落了下来,小心地放在郑西希腰边,提前说道:“西西别怕,我就试一下,你对我的排斥,到了什么地步?”
郑西希点了点头,紧紧地抓住了宗焕的衣服。
宗焕的手,缓慢地掀开了郑西希的上衣,落在了郑西希的腰上。因为有了提醒,宗焕没感受到怀里人太剧烈的颤抖,只是在手覆盖上去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了掌心下的轻颤。手掌缓缓上滑,微微用力,怀里人颤抖得明显了起来,终于,他听到了郑西希难受的喝止:“够了!!”
宗焕立刻抽回了手,紧紧地搂着郑西希,愧疚又难过地说道:“对不起,西西,对不起。”
“哥先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躺一会儿。”郑西希推着宗焕的胸膛,想要一点喘息的空间。
宗焕立刻将郑西希放回了床上。
他站在床边,低垂着头,沉默了许久也挣扎了许久,见郑西希神色好转,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西西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郑西希闭着眼睛点头。
“西西你知道吗?我第二次碰你的腰,你抖得明显比第一次轻了,对不起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但是我还是想说,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见郑西希没有排斥自己的说辞,宗焕稍稍松了口气,在床边跪了下来,握住了郑西希的手,“西西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保证直到你的恐惧消失之前,我都不会和你做=爱,但我不想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在夜晚依偎在一起。”
他抚摸着郑西希的手指,“西西你先听我说,我第一次杀人,是正当防卫。那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对方想要杀我,在生死关头我抓着他手里的刀,划破了他的咽喉,鲜血就那么淌了下来,淌在了我的脸上,让我眼前的世界,变得血红一片。从那天开始,我就特别害怕看到红色的东西,一看到就会引发生理性的头晕和呕吐,但我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去看、去适应、去战胜这种恐惧。没有多长时间,我就成功了,后来才知道,这也是比较科学的心理脱敏治疗。”
郑西希认真听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宗焕轻抚着他的脸颊,求道:“西西,求你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不要完全拒绝我的靠近,求你允许我每天碰碰你,求你相信我,好吗?”
郑西希迟疑了一会儿,握住了宗焕的手指,小声说道:“好。”
宗焕紧绷的心情终于完全松懈了下来,他眼眶发热,捧着郑西希的手说道:“谢谢你,西西。”
宗焕所说的办法,是郑西希从未想要尝试过的,因为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不是危及生命,他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让步和回避。
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魄力能战胜心里的恐惧,这二十年的人生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已有的人生中,也极少遇到宗焕这么强大,仿佛能战胜一切不可能的人。所以他相信宗焕,也崇拜宗焕,也庆幸自己,能在平淡的人生中遇到宗焕这么精彩的人。
“西西你等一下,”宗焕俯身,蜻蜓点水地吻了下郑西希的脸蛋,然后转身跑开了。过了一会儿,他拿来一个黑色的真丝眼罩,戴在了郑西希脸上。
“哥,你要做什么?”郑西希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洗澡,让我来帮你好吗?放心,我用毛巾替你洗,尽量不碰到你,我一句话也不说,你就当我不存在。”宗焕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郑西希还是非常紧张,内心挣扎了片刻,小声说道:“好。”
身体被抱了起来,紧贴着宗焕胸膛的耳边,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郑西希抓着他的衣服,但很快,就被放在了浴室里的一把柔软的椅子上。
衣服被轻柔地脱了下来,过程中难免会碰到宗焕的手,郑西希微张着嘴,紧张地喘息,紧紧地抓住了椅子扶手。
暖风呼呼地吹着,花洒也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也传了过来。漆黑一片的视野里什么都看不见,触觉变得更加的敏感,郑西希时不时地轻颤,努力去幻想身边的人不是宗焕,而是一阵风,或者一阵雨。
有什么坚固又冰凉的东西触到了下巴,抬起了他的头,“逼”着他仰靠在了椅背上。温热的水撒了下来,从脚尖慢慢爬向了身体,最后停在了脖颈处,顺着身体不断地流淌了下来。
宽大的座椅即使被水湿透了也非常柔软,郑西希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疼痛和不适,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安心又舒适。
又有一注温热的水流落在了头发上,紧接着,圆滑的牛角梳触到了头皮,顺着水流反反复复地梳下,让他感觉,舒服极了。
水流的声音掩盖了宗焕存在的痕迹,郑西希舒服得想要睡着,直到柔软的毛巾落到身上时,他才猛地惊醒。
即使隔着毛巾,他也感受到了那宽大手掌的按压。
恐惧感如蚂蚁噬咬般慢慢袭来,一发不可收拾地席卷到了全身的细胞,郑西希紧咬着牙关,握住椅背的指节开始泛白,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痛,终于,他抵抗不住,哭喊出声:“走开!!”
握着毛巾的手一抖,毛巾掉落在了地上。
水依然在哗啦啦地流着,暖风依然在呼呼地吹着,郑西希却感觉周围变得格外地安静,就好像守在身边的人,已经彻底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郑西希扔掉了眼罩,在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哭着寻找着宗焕的身影。
水流戛然而止,在郑西希还未适应光线的时候,一个柔软宽大的浴巾便盖了过来,完全盖住了郑西希全身。郑西希眼前又变成了一片雪白,然后又落入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里。
“西西稍稍忍一下,我帮你擦干,”宗焕的声音有些颤抖。
“西西别忘了自己抹药,药膏放在床头了,”宗焕快步走到床边,飞快地替郑西希擦干后,把他塞进了被子里,跑出了卧室。
他一直跑一直跑,推开了惊慌的仆人,跑出了别墅,跑进了后花园里漆黑的密林中,然后一拳砸在了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上。
“啊!!”
他怒吼一声,一拳一拳地砸了过去,砸得树叶不停抖落,砸得双手鲜血淋漓。
终于,他停了下来,蹲在了地上,悔恨地骂道:“宗焕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禽兽!你怎么能把西西吓成那个样子?混蛋!混蛋!”
在漆黑阴冷的后花园里蹲了很久后,宗焕冷静了下来,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金东项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金东项激动的声音传来:“牛啊宗会长!您居然跑到M国扫荡军阀去了!太TM牛了!小弟现在对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您就是小弟的大哥了,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说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宗焕烦躁地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事儿不是保密吗?对外宣传的都是国家行动,你怎么知道的?”
金东项嘿嘿几声,说道:“连这点消息都探不到,我爸这检察长的位置不是白做了?我爸也说了,以后您就是江北的天!让我对您唯命是从!”
手机里,还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娇软的呻=吟,宗焕烦躁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您的地盘啊,在和小可爱玩呢,”金东项一掌拍在了身下小可爱的屁=股上,喊道:“来,给宗会长打声招呼。”
小可爱还没叫出声,宗焕的吼声就传了过来:“滚!”
小可爱吓得哭哭啼啼了起来。
宗焕捏了捏眉心,十分无奈地说道:“现在,立刻暂停!”
“行!大哥有什么吩咐?”金东项推开了身下的小可爱。
“原地待着,等我过来,”宗焕深吸口气,忍着心里的恶心感和排斥感,说道:“等我过来观摩学习!”
第38章 到处请教怎么睡老婆 第一次和男人做=……
“观摩学习??”金东项边抽着烟, 边揣摩着这几个字,突然眼睛一亮,哦了一声, 笑道:“原来小可爱的身份暴露了啊!”
“东项哥还在哪里藏了小可爱了?”一个一丝=不=挂的清瘦美男子走了过来, 趴在了金东项腿边,娇滴滴地嗔怪道:“我们四个还满足不了您了么?”
金东项夹着烟, 揉了揉美男子的头,笑道:“那可是我看一眼就会挨揍, 碰一下就能要命的小可爱啊!还是你们好, 给点钱就能撅屁股,哈哈哈。快给我想想,一会儿给我们宗会长表演几个什么样的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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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焕来到西阁, 进入到金东项的客房时, 浑身散发的寒意让赤条条的几个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看着宗焕拳头上的血迹,金东项咽了下口水,打了声招呼后, 便一动也不敢动了,连刚才排练了好几次的体=位都忘得一干二净。
宗焕一言不发, 坐在了沙发上,只感觉这乌烟瘴气的环境格外让自己烦躁。他随意地拿起了果盘里的苹果放在手中, 盯着那几个人说道:“继续。”
呆住的五个人立刻动了起来,金东项握住了一个小可爱的腰,直接…
“停, ”宗焕喊道。
金东项立刻又停了下来,看着宗焕冰冷的脸,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宗焕很心烦,烦躁到了极点。眼前的“酒池肉林”完全没让他产生任何欲望, 只让他感觉异常的反胃。
金东项的眼光不低,挑中的小可爱各个都是长相突出、各具特色的美男子,但在宗焕眼里,连郑西希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宗焕真的困惑了,为什么同样是男人,郑西希越看越可爱,而这些人,越看越恶心呢?
一想到郑西希,宗焕就想到了刚才郑西希在浴室里那让他血脉喷张的样子。
漆黑的眼罩罩在了他白皙的脸上,水珠在他的锁骨窝里蓄成了小小的一汪,然后流淌了下来,流过了那粉嫩的小豆,滚过了那微微突出的肋骨,滑过他平坦的小腹,落到了他可爱的双=腿间……他仰着头,嘴唇发红,口中热气呼出,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站在他身后的宗焕,握着花洒的手都捏出了青筋,他想立刻亲吻眼前的人,想立刻把他拥进怀里尽情地占有……
“宗会长?宗会长?”金东项的呼喊唤醒了回忆中的宗焕。宗焕转着手中的苹果,说道:“从头开始,从你一进门的那一刻开始。”
金东项:???
一个小可爱在金东项耳边紧张地嘀咕道:“宗会长究竟想看什么?”
金东项小声抱怨:“我怎么知道?我TM都快吓软了……”
宗焕想看的当然是金东项怎么给那些男人做事前的准备,可金东项每次来西阁之前,那几个他御用的小可爱都提前扩.张好了,所以从头再来一次,宗焕依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
瞥见了宗焕阴沉的神色,金东项心慌地拍了拍一个小可爱,小声说道:“去,你去服务一下宗会长。”
小可爱哦了一声,深吸口气缓解了紧张,然后极尽谄媚地爬向了宗焕。
宗焕看见后,眉头一紧,手中苹果咔嚓一声捏成了碎渣。
小可爱几乎吓傻,双臂一软扑倒在地上,哭道:“宗,宗会长饶命”
宗焕烦躁地甩掉了手里的碎渣,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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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的郑西希,身体舒服了很多,但心情却非常的低落,因为他一点都不想赶走宗焕,也不想让宗焕伤心难过。
慢慢下了床,走动了几下,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太疼了。
郑西希连忙披了件衣柜里宗焕的家居服,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走向了宗焕睡觉的客房。
一直候在走廊里的英慧看见了,立刻推着轮椅跑了过去,喊道:“夫人,夫人,来坐轮椅。”
郑西希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到了一把铺着柔软垫子的轮椅,心里有些惊讶和感动,连忙说道:“谢谢英慧。”
英慧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夫人谢我做什么?是管家让我准备的。”
“那一会儿去谢谢尹叔,”郑西希慢慢坐了上去,“麻烦英慧了。”
“夫人也不用谢管家,是大家都知道先生疼爱夫人,所以才不敢对夫人有一点儿怠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已经与郑西希熟络起来的英慧,说起话来也比以前放得开了,在郑西希面前通常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家夫人是庄园里最温柔的,不管自己说错了什么,夫人都不会生气。
“夫人要去哪儿?”
“先生的房间,”郑西希因为英慧的那句“先生疼爱夫人”脸颊微微发红,指了指宗焕睡觉的客房。
英慧却停下了脚步,说道:“先生昨天没回家。”
“啊?那他去了哪儿?”郑西希心里难受了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英慧摇了摇头。
一整个上午,郑西希盖着条雪白柔软的毯子,被英慧推着在花园里晒太阳、在河边散步、在庄园里四处溜达,都没等到宗焕的回家。
他心里很难过,非常想念宗焕,但又不好意思联系宗焕,因为昨晚是自己把宗焕赶走的,是自己哭着说不想和他做=爱,把他气跑的。
想他的时候叫他回来,怕他的时候又赶他走,郑西希你怎么能这样呢?
郑西希气得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后,让英慧把自己推回别墅,刚推到门口,就听到了身后狂奔过来的脚步声和惊天动地的哭喊:“西希啊!我的儿子啊!我终于见到你了啊!”
转过身来时,郑西希看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郑在石,正朝着自己扑了过来。郑西希吓得往后一躲,就见李哲虎及时出现,把郑在石挡在了郑西希一米开外。
“大嫂身体不适,还请郑先生不要太过激动,”李哲虎严肃说道。
“身体不适?”郑在石立刻擦了把眼泪,盯着盖着毯子模样疲惫又慵懒的郑西希上下打量了片刻,疑惑道:“你怀孕了?”
“啊?”
在场三人都惊掉了下巴,郑西希羞耻极了,连忙说道:“爸爸!您别胡说!”
“啊,对!男的不能怀孕!”郑在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一下子跪倒在郑西希膝盖边,靠在他腿上哭道:“儿啊,你不知道我那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好多人打我,不给我吃的,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见到生人就害怕,儿啊,你能不能收留我啊,让我待在你身边,呜呜哇哇”
郑西希低头看着郑在石。他的确消瘦了很多,手背上还多了几条刚刚痊愈的伤疤,他的头发很短很短,显然是获救的这几天刚长上来的。
郑西希心疼不已,抓住了郑在石的手,可他又不能答应郑在石,毕竟三川庄园可是宗焕的府邸,自己哪能随随便便就安排人进来呢。
“爸爸,您”郑西希声音哽咽,想把郑在石劝走,等宗焕回来再商量。
可跟在郑在石身后的尹尚民却开了口:“夫人,庄园西边还有几套别墅,条件也非常不错,距离这里不过五、六百米,我和哲虎就住在那边,要不把您的父亲也安排在那里?放心,我会安排几个仆人照顾好郑先生的。”
“真的,真的可以吗?”郑西希眼眶红红的,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当然可以的,夫人,”尹尚民笑道,“即使您想让郑先生住进这主别墅里来,我想先生也不会反对,但这样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不住这里不住这里,”郑西希还未开口,郑在石就摆手道,“不能打扰小两口的生活,我住远点就行了,我主要是,想我们家西希了,还有就是,想图个安全”
郑在石的样子依然有些油嘴滑舌,不讨人喜欢,但郑西希看着总觉得心酸。他牵起了郑在石苍老了许多的手,对尹尚民说道:“那麻烦尹叔带我们去看看。”
尹尚民和李哲虎住的地方,是靠近三川庄园大门处的几栋联排别墅,别墅后方还有几栋小楼和一些活动场馆,平常别墅里的安保人员都住在那里。别墅里的环境的确不错,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郑西希和郑在石都非常满意。
李哲虎还拿来了一把车钥匙扔给了郑在石,说道:“外面那辆奔驰你随便开。”
郑在石接过钥匙,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化身为别墅里的主人,笑着说道:“大家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吃个饭吧!你们先在客厅里坐坐,我做一个我最拿手的拌饭,西希小时候最爱吃了!”
几人有些尴尬,想要拒绝时,都看到了郑西希眼里冒出的光。
“那你等一下,我去隔壁提袋米过来,”李哲虎说道。
“蔬菜肯定没有吧,我去家里拿点儿过来,还有调味料,”尹尚民说道。
“夫人先在这里看会儿电视,我去拿点儿鸡蛋和泡菜,”英慧也跑了出去。
别墅里很快只剩下了郑西希和郑在石两人。郑在石坐到了郑西希身边,抓住了郑西希的手,看着这宽阔舒适的大厅,心里感慨万千,说道:“误打误撞啊西希,没想到宗焕对你这么好,西希你怎么想的?和男人在一起,你能接受吗?”
“我很喜欢他!”郑西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郑在石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眼泪,他边笑边擦着眼泪,说道:“好,好,那就好,人这一辈子啊,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开心快乐,图个两情相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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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金东项那里什么都没学到的宗焕,烦躁又郁闷地离开了西阁,来到了江宗控股总部的顶楼套房,仍然怎么也睡不着,后来靠着回忆郑西希洗澡时的美妙样子,幻想着在浴室里和郑西希来了一次又一次,泻掉了几次火后,才慢慢睡去。
次日,他早早醒来,解决了积累了多日的工作后,收到了姜盛的视频会议来电。参与会议的还有韩镇,姜盛主要是叮嘱宗焕和韩镇,对于这次从M国营救电诈受害者的行动,千万不要向外界透露行动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营救郑西希一人,严令参与行动的手下口风保持一致,对外就说是来自青山总统府保密任务,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宗焕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于姜盛这次的出手相助,宗焕是打心底的感激,救出郑西希后,他也曾向姜盛表示过要承担买通乌仑族武装和武器消耗的巨额费用,可姜盛一笑置之,说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怕宗焕过意不去,姜盛还说道:“有了这次行动的胜利,下一届总统大选金中胜的支持率必定大大攀升,他将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在我头上,所以,我也是得利者。”
于是,宗焕便不再计较了,只是再三保证下次若有需要他的帮忙的地方,他必定会全力以赴。
会议过后,姜盛敏锐地注意到宗焕情绪的低落,笑着问道:“怎么了?老婆都救回来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不会是,接受不了老婆是男人吧?”韩镇也打趣道。见宗焕神情颓丧不接话,他连忙恢复了认真的神情,夸道:“那天匆匆一瞥,发现你老婆的确长得漂亮,漂亮得像个女孩子,你很有眼光啊兄弟!”
“谢谢了,”宗焕苦笑了一声,突然想到这两位的老婆也是男人!于是连忙问道:“那个,有个重要的事请想请教一下二位!”
“你说,”姜盛端起了身旁的茶水。
真要问出口,宗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第一次和男人做=爱,完全不会啊,怎么办?”
噗
正在喝着茶的姜盛,一口茶水喷在了身前的电脑屏幕上。
第39章 学会了学会了 毕竟学习了一上午《……
“这个很简单”
姜盛正措辞的时候, 韩镇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宗焕啊,你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怎么能连这都不会?就算没做过, 总得见识过吧?”韩镇笑得前仆后仰。
宗焕尴尬地喝了口咖啡,说道:“我是直的, 笔直!更何况我连女人都没碰过,哪里会懂那些?”
姜盛无奈地笑了笑, 摇了摇头, 说道:“这让我说,我还真说不出口,宗焕你买本教材自己学吧。”
“这还能有教材?”宗焕惊讶。
“我弟那儿有, ”姜盛忍笑说道。
“哦, 对!宗焕你等会儿啊,”韩镇拿着手机退出了会议界面,给宗焕发送了几个链接, 说道:“我老婆的几本大作,你可以去学习一下, 特别是正在连载的这本《温柔攻的自我修养》,画得那叫一个细致, 简直就是给你这种新手小白量身打造的。”
宗焕如获至宝,丝毫不介意韩镇的调侃,连忙说道:“谢了!兄弟!”
宗焕抱着手机, 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的漫画,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韩镇的老婆李仁善是网络上很有名的H=漫漫画家,笔名AZ。AZ老师的作品不仅画风精致, 而且剧情也跌宕起伏,感情线尤其细腻,开起豪车来更是让人惊叹不已。那车不是纯粹的车,是爱与不爱的拉扯,是痛恨与珍爱的交杂,经常看得粉丝们尖叫发疯,恨不得自己闯进漫画里替主角们挨几刀,只求主角能够好好在一起。
宗焕看入迷的这本《温柔攻的自我修养》,讲的是狂攻弱受BE重生后,追悔莫及的狂攻化身温柔攻追妻火葬场的故事。画到两人初次做.爱的情节,该如何扩.张,什么姿势对于受最轻松,怎样才能让受达到高.潮等等都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宗焕学得热血沸腾,画面里小受的脸和脑子里郑西希的脸不断重合,手机里原本静止不动的画面也开始晃动,宗焕仿佛听到了郑西希的呻.吟
鼻血喷出,宗焕捂着鼻子仰起了头,在心里懊悔地骂着自己:要是早学了,哪还能弄疼西西?宗焕你个蠢货!
一上午没见郑西希,宗焕实在是想念得很,他打了个电话让千相元拟定一份股权赠与协议,然后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就驾车返回了三川庄园。
别墅内很安静,郑西希和尹尚民都不在,只有厨师长冯京仁坐在厨房门口唉声叹气:“怎么都不爱吃我做的饭呢?唉,我是不是该请辞去国外进修两年再回来了?”
“夫人呢?”
宗焕的声音吓了冯京仁一跳,冯京仁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夫人去西区了,和管家还有李哲虎他们一起”
李哲虎,又是李哲虎!都担心到要跑到他家去看他了吗?
宗焕立刻就误会了,话还没听完,就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出了别墅。
西区别墅区,郑在石的新家里,几人已经饱餐了一顿,吃完了午饭。尹尚民和英慧在帮郑在石收拾着餐厅和厨房,郑西希便让李哲虎推着他四处转转。
别墅不大,转来转去也就那几个地方,郑西希便让李哲虎推去了宽大的露天阳台。
“哲虎哥伤好了吗?”他转过头笑着问道。
“好了,大嫂不用担心。”简单的一句关心便让李哲虎心情愉悦了起来,看着郑西希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笑。
“好了就好,”郑西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爸做饭还挺好吃的吧?以后,还要麻烦哲虎哥多照应一下我爸爸了。”
“当然,大嫂放心。”
“谢谢哲虎哥,”郑西希仰着头甜甜一笑。
李哲虎的内心瞬间被那温柔的笑意击中,他忘了迈步,抓着轮椅扶手停了下来,眼神直直地盯着郑西希。
“我爸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其实胆小得很,庄园里的规矩还请哲虎哥教一教我爸,平时我爸做得不对的地方就直说,如果我爸闹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来告诉我,当然,我会经常过来看看的,”郑西希边说着,边转动轮椅面向了李哲虎。
李哲虎走了神,只注意到郑西希的最后一句话,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家就在隔壁,有空去坐坐。”
郑西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啊。”
他的笑容实在是太温柔太明媚了,在这万事万物都染上了一抹枯黄的秋日里,这笑容在李哲虎的眼里绽放出了五彩斑斓的花。
李哲虎心里,突然萌生了一股想要将眼前人奉为神明的冲动。他半蹲了下来,灵魂仿佛已经出窍,趴在了郑西希腿上,可身体却只能呆呆地蹲在那里,替郑西希整理着滑落的毛毯。
“大嫂身体好些了吗?”爱而不得的痛缓慢侵蚀着李哲虎的心,让他抓着毛毯的手,长时间都不肯放下。
“好”
郑西希话音未落,就听到了身侧沉重的脚步声和宗焕冰冷的话语:“你们,在做什么?”
早在两分钟之前,宗焕就远远地出现在了别墅区楼下,一眼便看到了阳台上正“深情对望”的李哲虎和郑西希。
虽然他只看到了李哲虎眼中的深情,但他自然而然地就把郑西希寻常的眼神也当成了深情。深受打击的宗焕立刻冲进了别墅内,出现在了两人身侧的客厅里。
他难受极了,害怕自己迟来一步,自己深爱的人就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他保持着冷静,不想在郑西希面前失了风度,被李哲虎比下去。
“哥,你怎么回来了?!”
宗焕完全没想到,见到自己的郑西希,脸上竟然会绽放出那么激动地笑,就好像两人不是半天没见,而是分别了很久的重逢。
郑西希甚至激动得推开了轮椅,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宗焕跑了过去。
“西西小心,”宗焕立刻上前,将郑西希抱进了怀里。
蹲在一旁的李哲虎握着手里被郑西希遗忘的毛毯,低垂着头,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正好,我有话跟你说”郑西希抱着宗焕的腰,仰着头将下巴靠在宗焕胸膛,眼里满是喜悦,嘴里说个不停。
宗焕终于笑了,揉了揉郑西希的脸,心里激动地想着: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我!!
“西西别急,慢慢说,”他将郑西希打横抱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
“我爸爸过来找我了,他在M国园区受了很多苦,每天担惊害怕的,现在想跟我住在一起,我安排他住在这里,可以吗?”郑西希乖巧地问道。
“当然可以,”宗焕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谢谢哥!”郑西希再次扑进了宗焕怀里。
宗焕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他揉着郑西希的脑袋,满足得都快飘飘然了。
郑西希再次仰起了小脑袋,兴奋地说道:“今天爸爸给我们做了拌饭,我爸做的拌饭可好吃了,我小时候最爱吃,哥有空也过来尝尝。”
“好,”宗焕宠溺地抚摸着郑西希的短发。
正巧,郑在石走了出来,一见宗焕吓了一跳,差点给他来了个跪地大礼。他心里还是很害怕宗焕的,怕宗焕还记着他骗了公司几百万,又拿儿子当女儿来糊弄他,还骗走了他五百万彩礼钱这些事。
可他完全没想到,宗焕的态度竟然非常和善,就像那些他担心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他的目光落在了宗焕怀里的郑西希身上,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我儿子魅力还真大啊,竟然把宗焕吃得这么死
“岳父在这里安心住下来吧,有什么需要跟尹叔说就行,”宗焕看向跟着郑在石走出来的尹尚民,叮嘱道:“每月给岳父两万赡养费。”
“是,先生。”
“哎呀,哎呀,这怎么行”郑在石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心里乐开了花。
宗焕没再在郑在石家里逗留,抱着郑西希走出了别墅区。
“哥怎么不推轮椅呢,这么抱着不累吗?家里还挺远的。”郑西希靠在宗焕胸膛,问道。
“我喜欢抱着你,不累。”
郑西希心里暖暖的,也痒痒的。他揪着宗焕的大衣,问道:“哥工作很忙吗?昨天又没回家,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哪天不忙了,我想一整天都和你待在一起。”
宗焕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深吸口气,说道:“一点都不忙,下午不去上班了,都和你在一起。”
郑西希笑着抬起了头,盯着宗焕微微泛红的侧脸,看了许久,才垂下头,小声说道:“哥,我想试试试试和你接吻。”
宗焕脚步一顿,心都快飞了出去。他紧了紧抱着郑西希的手,转身大步走进了一个被柏树遮挡的花园里,坐到了长椅上,握住了郑西希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宗焕吻得非常温柔。
毕竟学习了一上午《温柔攻的自我修养》。
在那本连接吻都画得非常细腻的漫画里,宗焕学到了如何用舌尖挑逗,如何用适度的强势压制对方,如何给对方喘息又让对方欲罢不能
好好舒服
这是郑西希起初的感觉,他忍不住贴紧了宗焕的身子,想要去汲取更多的时候,身体又紧绷了起来,针扎似的刺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停,停下”郑西希眉头皱起,眼里升起了水雾。
宗焕立刻松开了这个吻,看着怀里不停喘息的人,看着他唇角晶莹的水渍,看着他颤动不停的睫毛,并没有打算远离他,只是在等待着他缓过来。
五分钟后,郑西希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抱歉地看着宗焕,说道:“对不起,哥”
“没事,”宗焕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掌下滑,勾住了他家居服的第一颗纽扣,解了开来。然后盯着他漂亮的锁骨,滚了滚喉结,沉声说道:“脱敏治疗,现在开始。”
第40章 给老婆亿点点零花钱 这里有两个多亿,……
“西西, 如果你扛不住了,可以叫我滚。”
宗焕咬上了郑西希颤动的喉结,温热的舌轻轻按压, 带来了怀里人一阵一阵的颤栗。
郑西希闭着眼睛仰着头, 紧紧地抱着宗焕的脑袋,将衣衫不整的身躯, 全送入了宗焕怀里。身前,全是宗焕粗重的呼吸, 后背也被他宽大的手掌握住, 郑西希感觉抱着自己啃咬的家伙仿佛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野兽。
敞开的家居服从肩头滑落,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臂弯, 裸露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亲吻中的宗焕抬眸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光点在郑西希肩头跳动。他立刻搂紧了郑西希,舔了下他的肩头, 给那片光影跳动的雪白肌肤,留下了一抹晶莹的水渍。
眼前的人, 实在是太美了。
秋日正午的阳光柔和又温暖,周围深深浅浅的秋色仿佛将两人拽入了一个绝美的幻境之中。
宗焕感觉自己掉入了神话世界里的秋日花园, 一不小心抓到了一只在花园里迷路的可爱天使,天使虽然圣洁,但他就是想侵犯, 想把他压在草地上,不停地侵犯
他刚想脱掉大衣,怀里就传来了郑西希疼痛难忍的声音:“停停下来”
宗焕立刻拉起了郑西希的衣服,将他抱进了怀里, 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好,好,我停了,西西别怕。”
郑西希剧烈地喘息着,浑身的冷汗浸透了宗焕的黑色衬衣。几分钟后,他稍稍缓了过来,感觉宗焕似乎有要走的意思,急忙拽住了宗焕的衣服,用让人心痒的气声说道:“哥,你继续”
宗焕身体里的火,呼的一下变成了腾起的熊熊烈焰。他脱掉了大衣,扔到了一旁的草地上,然后将衣衫不整的郑西希放在了大衣上。
他跪在了郑西希身前,握住了郑西希的脚踝,脱掉了他的鞋袜。
宽松的裤管从郑西希的小腿上滑落,宗焕抱住了那光洁的小腿,陶醉地蹭在了脸颊上。
“哥,哥!”郑西希紧张地抓紧了裤腰,说道:“不要,我不要做!”
“不做,不做,西西放心,”宗焕偏头咬了咬郑西希的脚踝,然后将那双小巧的脚,单手握在了掌心。他宽大粗糙的右手,伸向了郑西希敞开的胸膛上,问道:“西西冷吗?”
“有,有点”郑西希一对上宗焕那炽热的眼神,就忍不住浑身发颤。所以他也搞不清楚他此刻的颤动,是因为这微凉的空气还是因为那粗糙的手掌,亦或是因为那滚烫的视线。
手掌滑下,然后又快速收了回去,宗焕急不可耐地扯掉了领带,脱下了黑色衬衣,盖在了郑西希身上。
独特又好闻的气息随着衬衣的落下,扑了郑西希一脸。郑西希抓着衬衣盖住了滚烫的脸,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宗焕那一身膨胀的肌肉,而他的脚,正踩在了宗焕的胸肌上。
感觉非常好,郑西希勾了勾脚趾。
宗焕立刻握住了他的脚踝,咬了上去
感觉到手中的挣扎,宗焕才停了下来,哑声说道:“西西闭上眼睛。”
郑西希抓住衬衣的手颤抖不停,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用衬衣盖住了脸。
“不,西西,我要看着你的脸,”宗焕拉了下衬衣,看着阳光下那白里透红的、睫毛微颤的漂亮的脸,露出了痴迷的笑,然后,他解开了西裤上的纽扣
只是脚踝被宗焕握着,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接触,郑西希逐渐缓了过来,没再感觉到不适。
眼眶里是一片艳阳照耀的红,耳边是粗重的喘息,鼻间还能嗅到浓烈的情.欲的气味。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也知道宗焕在对着自己做些什么。心里有些羞耻,也有些惭愧,想帮帮宗焕,又害怕会引发身体的排斥,只得紧张地抿着唇,等待着宗焕的结束。
许久,宗焕终于扑了下来,吻上了郑西希的唇,与此同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涌在了黑色的衬衣上
又过了一会儿,宗焕才赤.裸着上身穿上了大衣,抱着郑西希离开了花园。
几分钟后,李哲虎一声不响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只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他盯着郑西希躺过的那片草地,缓缓走了过去,然后在与宗焕相同的位置,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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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后,宗焕将郑西希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吻了吻他的脸颊,说道:“西西睡一会儿吧,我去洗个澡,下午我都不走了,就在隔壁书房等你醒来。”
起身走开之时,被郑西希扯住了衣角。
宗焕疑惑回头,听到了郑西希软糯的请求:“哥,洗完澡后,过来陪我睡。”
宗焕欣喜地点头,去客房飞速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过来后,发现郑西希已经睡着。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轻轻将郑西希揽入了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说道:“老婆,我爱你。”
宗焕原本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可如此香软的人在怀里,他就好像喝醉了似的,很快就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卧室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内起伏不停,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慢慢的慢慢的,给房间内染上了一抹金色,相拥着的两人谁都没想到,本只想小憩一会儿,却睡过了一下午的时光。
还是郑西希先睁开了眼睛,温暖又舒适的怀抱和眼前他深爱的人让他心里溢出了难以名状的幸福感,他伸出手捧起了宗焕的脸,凑过去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
“老婆?老婆,”宗焕突然睁开了眼睛,却又立刻闭上了,像是仍在睡梦中似的,揽起了郑西希的腰,蹭着他的脖颈呓语。
半晌,他才彻底清醒,深邃的眼里恢复了清澈,他抬起手用手指梳着郑西希睡乱的头发,柔声问道:“老婆,睡得好吗?”
“嗯,”郑西希笑着回答。
“老婆真可爱,头发都睡得翘起来了,好像有点长了,不过,老婆留长发也好看,”宗焕开始玩起了郑西希的头发,“我有点好奇,你以前的黄头发哪儿去了?”
“都是假发啊。”郑西希笑出了声。
“那胸呢?”
“也是假胸”郑西希不好意思地说道。
“幸好老婆不是假的,”宗焕搂紧了郑西希,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认真地盯着郑西希,问道:“那白月光呢?”
“什么白月光?”郑西希一头雾水。
“你学生时期的初恋是谁?”宗焕追问。
郑西希完全忘了一个多月前糊弄方章宇时给他发送过去的信息,于是仍然一脸茫然,说道:“初恋不在学生时期啊?”
宗焕愣住了,愣了半天后,心情有些低落地起了床,心里分析着:老婆的初恋不在学生时期,那就是在高中毕业之后了,那肯定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一两年的时间老婆就能彻底忘了他吗?万一以后遇到了怎么办?老婆会不会再次爱上他?
不行!不能让老婆再有机会爱上初恋!
他转身抱住了云里雾里的郑西希,坚定地说道:“老婆,我们还是要结婚!不能登记没有关系,我要把我们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请过来,我要告诉所有人,即使你是男人,也是我宗焕的老婆!”
郑西希感动不已,他的确想和宗焕在一起,但从来不敢奢望能一辈子和宗焕在一起。两人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有很多,如果宗焕不提结婚,他是不可能提结婚这两个字的。如果几年后宗焕腻了,或者他想要继承人了,郑西希会默默离开,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结婚还是算了吧,哥,你别忘了,”他苦笑着提醒道,“我又不能生孩子。”
“你不能生我就不要!”宗焕捧起了郑西希的脸,既激动又真诚地说道,“我以前的确是想让你给我生一堆的孩子,后来想想其实也是因为我对你的占有欲太大了,我只是想把我的口口全部口进你的身体里,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你是我的而已!现在一样也可以啊,生不生孩子无所谓了,只要你让我内口就可以了。”
“啊!!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郑西希羞红了脸,捂上了耳朵。
“对不起,老婆”宗焕连忙道歉。
郑西希捂了捂滚烫的脸,说道:“结婚还是算了吧,万一几年后,你对我腻了怎么办?”
“不会腻的!绝对不会的!”宗焕一把抓住了郑西希的手腕,被郑西希连翻拒绝得有些受伤,怕惹郑西希生气,他也不敢再提结婚,于是说道:“正好,老婆,我有点东西要送给你。”
宗焕将换好衣服的郑西希抱到了一楼书房。千相元已经在那里无所事事地等了一下午了,见两人出现,立刻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恭敬喊道:“会长好,夫人好。”
宗焕点了下头,而郑西希则是朝千相元微微一笑,回应道:“千社长好。”
千相元从权光烈那里得知,郑西希已经对他改了称呼,改叫他“光烈哥”了。回想起权光烈在自己面前得意炫耀的样子,千相元心里有些酸酸的,便说道:“夫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相元哥。”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宗焕一个眼刀,千相元尴尬地笑了笑,补充道:“如果会长介意,那就算了。”
“相元哥,”郑西希连忙乖乖地喊了一声。
千相元心里暖暖的,一脸慈爱地看着郑西希,恨不得跑过去摸一摸郑西希的脑袋。
宗焕抱着郑西希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椅上,重重地咳了一声,才让千相元收回了放在郑西希身上的眼神。
啊!!怎么谁都觊觎我的宝贝啊!!!
宗焕心里无比抓狂。
“会长,您要的股权赠与协议,”千相元将一份文件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宗焕。
郑西希只以为这是宗焕工作上的事情,便没放在心上,但无意间看到了乙方姓名栏上的“郑西希”三个大字时,他惊呆了。视线下滑,一行文字无比刺眼地出现在郑西希眼前:现将所持有的江宗控股公司30%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乙方。
在郑西希还在发愣之时,一张看起来就透着股浓厚金钱气息的黑金银行卡被宗焕拿了出来,压在了协议上。
“老婆,签字吧,还有,这里有两个多亿,给你的零花钱。”